與逍遙王走得近,蕭楚愔的確心裏頭隱帶幾分慮憂,只是這一份憂慮畢竟只是隱略,倒也不可能掛記到寢食難安。雖說寒燁身份特殊,可對於蕭家而言,再如何的特殊也不過是四少的知己好友。
蕭家從未想過藉由逍遙王行什麼過天的事,也沒打算憑了這一份認識,碰接什麼不得碰的事。
因着一開始就沒這等打算,故而寒燁對於蕭楚愔而言,就只是一個位份尊貴,千萬別太顯密親,卻也不至於恐避不及的人。可如今看來,就算寒燁沒有心思,就算蕭家沒有心思,也扛不住旁人因了他們的關係動上猜思。
因了廂竹的越僭不公,從而言道蕭家與旁家不同。
寒祈這一番不同究竟只是明面上的不同,還是暗刻了什麼,便值留心了。
蕭家究竟如何與旁家不同,太子這番道言,絕非蕭楚愔所能直詢的。因為這樣的事,倘若扯開戳破,一個不慎可就再無拽回的可能。
就在寒祈的話道落,蕭楚愔垂眸凝思糾詢如何才能不出旁事將這一樁事略引帶過時,卻在此刻,外頭傳來囔笑趣聲。
大通寺雖是廟寺,尋常人若是想要祈神拜佛,當是想入便可進入。可這寺廟卻也有寺廟自個的規矩,這普通百姓雖進得了大通寺祈願求佛,確是入不得這後寺內院。尤其是蕭楚愔此時所呆的這一處別院,更是除了皇親國戚尋常旁人一概不得靠近。
這一處院落,是大通寺特地為皇親國戚備留的,平時無人內入時,這兒都不是尋常百姓所能靠近的地方。更何況今日太子就在此處,何人竟有這等膽子,在外頭喧譁。
當下因了這瑣囔的趣逗,蕭楚愔直接默聲朝着窗外審去,而寒祈,則是直露不悅。眉宇當即見了鎖,隨即朝着身後瞥瞧,便是這落甚的視線觸落到身後的暗隱之處,一道黑影從暗處行出,隨後離房上外頭看查。
那離房之人,便是寒祈身側的護衛,黑影。至於外頭喧吵的大膽狂徒,黑影此番出離,恐怕外頭也將徹底默了聲息。
人離後,蕭楚愔仿佛已料到外頭那鬧吵之人的下場。尤其是人離之後外頭逗趣的笑突然隱消,蕭楚愔這兒更是不得幽了嘆。
直道這帝王家的人,果然連着腸心都是硬的,就算只是無心犯闖的人,也可能因了他們一時的不悅,白白喪了自個的性命。
外頭靜了,屋內的蕭家家主也默了,因靜再惱這一回是真攤上一個處都處不好的麻煩,且在心裏頭糾思回去是否當行事再加小心,莫顯得與逍遙王好似十分親密時,那緊閉的房門竟在此刻叫人推開。
門推,出「吱」的一聲刺響,待這禪房的門叫外頭的人擅自推開時,這一廂心裏頭還在糾嘆着「怎麼這麼倒霉,偏生跟皇家的人扯上關係」的蕭楚愔,直順門聲看去。
黑影是個行事隱詭,悄無聲息的主,剛剛得了寒祈的示意上外頭查看何人這般膽大,他可是半分聲息都沒出。只是如了鬼魅一般閃了身形,而後無聲無息離了這處。平時行事皆是如此,就算處了外頭那膽大之人,想來回來復命也不當這樣大張旗鼓。
故而這門的啟推,叫蕭楚愔覺了幾分奇疑。便是因了這份迷,蕭楚愔直接順聲看了過去。誰知這不瞧還好,一眼落瞧當清那膽大鬧喧之人竟是自家四弟時,這方才還是心裏糾道回頭得讓四弟和逍遙王稍微遠疏些的蕭家家主,當下僵愣了面色。
因着出乎意料,故而整個人悶處在那兒,就在蕭楚愔快要回神質詢楚瑞為何會出現在這處,巧着四少身後那人也在此刻步行前入。當看到那一直隨在楚瑞身後,如此才探身行出的逍遙王寒燁。本來心裏頭已夠煩悶的蕭楚愔,這廂連着眼也跟着翻了。
當今太子這心裏頭可是掛着疑着,覺了蕭家跟逍遙王走得太過密親,恐有什麼更深的隱秘。她還努力糾着法子,想要言明自身清白,叫太子明白蕭家只是蕭家,最是普通的戶商人家,跟誰都沒更深的秘隱,更加沒有興趣牽扯入這些皇室宮斗當中。
畢竟一旦入牽,後頭的事,就真再難預料。
她這廂費盡心思,明的暗的尋法想要打消太子心裏頭的猜疑,偏生這當口卻出了一個壞事的。
蕭楚瑞和寒燁此刻竟是密親同行,入了大通寺,且寒燁還領着楚瑞入了只有皇親國戚才可進的禪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