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多的是出於意料的意料之事,而不管這一件事如何的出乎意料,只要它能現於人前,必有跟由。
只是事事雖皆有跟由,卻也不是每一件事都可無所顧忌的猜道出口。故而蕭楚愔當日所言,雖在楚瑞以及廂竹的心裏頭落了觸驚,也覺這事頗有幾分可能。可因清知此事事關重大,故而這事雖也入了心,可這二人卻都閉緊了嘴,做了從未聽過,更不會上外頭將那事告之旁人。
對於太子府,對於江家,對於趙家商坊,本就上心得緊。如今因了陳留香通警,對於這三處蕭楚愔更是提了不少的心,暗下也開始着手着只有她自個才知的事。
世事難料,誰也不曉得未來會降臨什麼,有些事還是未雨綢繆心裏頭才能先安幾分。
這一件事雖是斷了幾分真,卻不是一件可以上外頭胡亂測猜的事。故而清知三人皆將這一件事爛在心裏頭,面上當做什麼,也仍是做着什麼。
日子倒也是這般一日接着一日,順着常然過下。
人生在世,不若心裏頭掛了什麼,這日子總當得繼續過着。只是人雖想安安穩穩的過着日子,可這日子,卻不是一樣你想如何便可如何的。世道存了諸多變故,而這些變故裏頭,有的緣由人活,有的,則來源天災。
濟國富庶,年年風調,百姓的日子自然過得也是安居,只是這樣安居的日子總有迎來特例的時。
這兩三年。
便是如此。
原以為入了冬,頭雪兆瑞,這瑞雪兆豐年,來年當是一個豐收的好季節。誰知這常言道有的時候也是會出了錯的,這兩三年的瑞雪對於梧州的百姓來說換來的並非豐收的好季節,而是連着許久的滴雨不降。
自打三年前入了春,老天爺就好像將這二三年的雨水全給扣下了,打從那年的瑞雪化後,梧州便未下過一場雨。雨乃民生根本,若是沒有雨水,這田裏頭的莊稼如何得生,莫說是田裏頭的莊稼,就算是老百姓日常的生活,也是不得活了。
連着三年,老天爺滴雨不降,年年掛暴在天上的太陽,不但曬死了田裏頭的莊稼,也將這河流的水全部曬枯了。
天災落現,百姓民不聊生,若是一年倒也好,至少老百姓手裏頭都有存糧,總得來說還不至於將自個餓死。梧州雖是一處吉地,土壤肥沃年年風調雨順,不過這風雨皆順的州縣,免不得也會碰上一兩次天災。故而這一次的天災雖叫民眾怨聲載道,可這心裏頭確還算鎮定,畢竟手裏頭還有存糧,饒是今年顆粒無收,卻也不至於叫一家子餓死。
然後事情很多時候往往出乎旁人預料,原以為這天災不過一年,來年當回復原本風調的梧州百姓,卻怎也想不到,第二年迎來的不是風雨的皆順,而是又一年的乾旱。而這乾旱無雨的還不只是一年,接下來的一年,仍是如此。
連着三年,滴雨不落,便是老百姓先前存了不少的糧,如今也是吃完了。
手頭沒有米糧,連最基本的生活都得不到保證,梧州的百姓早已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個個民聲哀怨。
梧州乃是濟國的州縣,州縣的老百姓遇上這等天災之事,朝廷理當為百姓化憂解愁。故而梧州爆旱,這一事梧州州縣也言明上奏稟了朝廷,希望朝廷能儘快撥銀撥糧,救了梧州百姓於水火之中。
而這梧州三年大旱,自也傳奏到朝堂,驚了上位的皇帝。
因着三年無跟妄的天災,朝堂之上皆是驚震,為着如何解決這事,朝堂已是一片亂爭。
天降旱災,名不聊生,此事事關重大。不若是人力,還是財力,賑災一事斷非一件簡單之事,故而這一事自上奏到朝堂,當今聖上便命朝臣稟奏,此事當如何解決。
當官,自是為了民生,替皇上分憂解難乃是朝官之職。故而此事搬上朝事議程,堂下官員已是各抒己見,連着提了不少法子。
法子雖是多的,可各家卻也有各家的說辭,這不過才剛過了半晌,這堂下的臣子已是辨爭了鬧。鬧雜之聲,莫說得出個可行的法子,便是聽久了,這耳根子也是煩鬧得緊。
當即那正位之上的皇帝也是受不得了,躁煩着心看着底下辨爭吵到一處的官員。當今聖上一聲厲喝,叫眾人收了聲請了罪,這才氣聲說道。
「朕是命你們給朕尋思個解決此事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