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叔別院行出後,蕭楚愔便沒再出過聲,而是默聲蹙眉行於前頭,不知在想什麼。
每次蕭楚愔這般,必是出了什麼叫她不舒爽的事。當下廂竹瞧在眼裏,微了一番打量隨後快步上了行,廂竹說道。
「大小姐可是在想什麼?」
「想什麼?你這樣的聰明,何不猜猜我現在想什麼?」沒有直答而是言了笑,笑後廂竹應道:「總的不過是姑夫人和二老爺的事,大小姐,您說這姑夫人和二老爺這次心裏頭究竟在盤思着什麼?這姑夫人前腳才剛請了大小姐上了別院,二老爺那兒的請也跟着來了。時間掐得那樣的准,就好像事先打過招呼似的。」
話到這兒頓了一下,便是片頓之後,廂竹續道:「且那姑夫人見了大小姐,旁的也不問,一開口便是大小姐的親約之事。而二老爺,到像是對京都的生意很是有心,大小姐,你說這兩位心裏頭,到底盤算着什麼?」
不是廂竹多想,而是今日之事實在叫人滲詭。倒也是蹙了眉小聲說着,話音剛落,便聽蕭楚愔冷笑說道:「蕭家生意。」
「大小姐此話何意?」
「你剛剛沒聽清,咱這蕭家二爺方才可是說了,咱蕭家在京都的生意。」
「京都的生意,大小姐的意思是,二爺對蕭家的生意,有……」話微頓,而後轉思,頓落廂竹的聲也跟着壓下,說道:「二爺,有心思。」
「這麼大的一片產業,卻屬在一個丫頭名下。廂竹,若是你,你這心裏頭會不會痒痒?」
挑了眉,展了言笑,笑後勾唇,蕭楚愔問道。而這一番話自然換得廂竹笑應,唇抿淺回,廂竹說道:「若是廂竹,還真難克難耐呢。」
「你只是難耐,可要是換成我,怕是不得心中就不爽安呢。」她是個很有野心的,而練叔也曾說過,如今的她較於以往更像了蕭老爺。蕭老爺素來極有野心,這二叔與蕭老爺又是一根血脈,心裏頭自然也脫不得野。
沒有誰會跟銀子過不去,除非那人是傻子。所以二叔今日邀了她,縱是言語之間沒有多言,不過他那心裏頭動了什麼,也非難猜。倒也是了明了意,廂竹點頭應道。
「常聽我爹提及,二爺這性子,若是要說到也像極了老爺。如今看來,便是年歲漲了,這性子也沒消下多少。」
「是啊,橫豎這蕭家在我手裏頭也拽久了,想來這野心之人,也快壓克不住心中的野心,怕是念思也該起撓了。」
「二爺一貫都揣了野心,只不過苦於沒有機會。倒是姑夫人,今日也特邀了大小姐,而且一開口便是力關小姐的親事,莫不是那姑夫人,也對蕭家的產業動了心?」
「這心,想來是動的,畢竟我這大姑你也瞧見了,那一身子的裝扮價可不便宜。」
「二爺有心思,這倒可解,畢竟二爺也是個有能耐的。不過姑夫人,容廂竹出口不遜,姑夫人怕沒這個本事。」雖然背後妄議實在不當,不過廂竹還是忍不住開口,倒是這話落後,聽了蕭楚愔「呵」語一笑,說道。
「所以咯!」尾音幾分上勾,蕭楚愔說道:「所以這兩人,才聯手啊。」
「聯手?」
「你剛剛不是說了,二叔對蕭家的生意一直都有意,只不過苦於沒有機會。這機會,有的時候可不是老天爺給你的,而是得自己去創的。」
「大小姐的意思是?」
「今兒我那大姑的話你不也聽了,旁的都沒興趣,只對我與五個混弟的婚事動意。而且還開了口,說打算替爹爹張羅我們的婚事。哼,張羅,我看他們是想物色些身邊的人,想方設法聯了姻,到時候既已入了蕭家,想要插手家裏頭的生意可就順理得多了。」
她是姑娘家,除非找到入贅之人,否則這蕭家的產業斷然不能隨了她嫁出去。而二叔方才有提到,別什麼事都自個扛着,有些也得交給身下胞弟。
這話明面上聽着是關切蕭楚愔,事實上還不是想讓蕭楚愔放空手中的權利。蕭家幾位少爺就沒一個心思在生意上的,若是權利真的放空,到時候這生意誰來替他們打理?還不是那娶進門的媳婦。
一個忙着幫他們物色契約者,一個倒是有意無意的道言空放些權利。
這兩位尊長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響的。
錢財足已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