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銀子買通布坊的夥計放火,卻又讓那地皮癟三告知不一定要燒了庫房。庫房可是布坊的根脈,若是一把火燒了,一切也就乾淨了。可偏生那江家使銀子的時候卻特地知明,不一定要火燒庫房。
不將庫房列為主要,是因不想將這一件事鬧得太大,只是單純想給蕭家一個警告,還是另有所圖?庫房不是首要之事,依了江家一貫的行事,必然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情。
越思越覺着這一件事怕不只如面上所瞧這般簡單,故而蕭楚愔的眉心從夥計跟那人離後便一直鎖緊沒有鬆開。諸多猜思心中繞尋,便是析思了許久,蕭楚愔突然正頓了面色。像是記起何事般,蕭楚愔看着廂竹忙道。
「廂竹,快,馬上讓三掌柜過來。」
急匆匆要見三掌柜,顯然大小姐想到什麼,因此事重大,廂竹也不敢耽擱。當即忙應隨後匆匆離了書房,便上外頭傳人去請三掌柜。
未過許久,得傳的三掌柜匆入書房,見過蕭楚愔這禮還沒行,便叫蕭楚愔示意一旁坐下。人才剛順落了座,三掌柜這兒也是按不住性,忙看着蕭楚愔問道:「大小姐,您匆匆讓小的過來,可是這火燒的事有了對應的法子?」
「火燒之事姑且放到一旁,三掌柜,我現喚你過來是想詢一事。」
「大小姐想問哪一事?」
「咱布坊近來可有大樁買賣?」
「大樁買賣?」如今縱火分明要緊,可瞧大小姐這般想來已對那事不上心,反而對布坊近來是否有大宗買賣更是在意。雖不明大小姐為何着縱火之事不管,不過三掌柜還是應着說道。
「若是要說大宗買賣,咱布坊近來還真有一樁。」
「哪一樁?」
「就是跟蘇繡三坊那處的買賣,布坊現在不是跟蘇繡三坊重談了生意,這生意既然重新談好了,平時生意上來往也就多了。蘇繡三坊的刺繡的確一絕,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都非常喜歡三坊的刺繡,所以小的尋思着既然那麼多千金喜歡,便擴大跟三坊的生意。這不前段時日大小姐忙着準備祭祖的事,小的就跟三坊來京的掌柜談妥了,今年的繡布再增一倍的量,就是咱蕭家自己供了布料子,再送去三坊處,由他處的繡娘刺了繡,重新送回布坊售賣。」
「你何時與蘇繡三坊談妥了這一樁生意,我竟是不知。」
這可是一樁大買賣,可蕭楚愔竟到如今才知,倒也因此露了幾分詫驚。這一份詫愕叫三掌柜驚了心,還以為大小姐為此不滿,三掌柜忙道:「當時大小姐正忙祭祖之事,小的覺着這一件事小的自個能辦妥,所以才沒跟大小姐說,不想大小姐分心勞心。本來事情談妥之後是打算和大小姐說的,但是後來事情多了竟又給忘了,大小姐回京又忙縱火這一件事,這一樁買賣也就一直拖忘沒有稟了大小姐。小的並不是有意要瞞大小姐,也不是想擅自做主,求大小姐責罰。」
這一單生意很大,自己卻不知,此事的確叫蕭楚愔詫了幾分驚,不過也僅僅只是幾分驚愕,卻無動怒之意。便是愣驚之後瞧見三掌柜起身賠罪,蕭楚愔忙道:「三掌柜這一樁生意談得很好,我為什麼要責罰你?」
「難道大小姐不怪小的擅自做主。」
「你有這個能耐,便是擅自做主也是對的,既然是對的,我幹嘛要怪。再說了,這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時機,時機如果來了就得趕緊抓住,哪有那麼多時間等你這兒也來報那兒也來稟的。就是你這些無用的事幹完了,那時機早就溜走了。」
當斷則斷,方才能成大事,這一件事上蕭楚愔到覺着三掌柜做得極好。原以為自己的擅自做主必叫蕭楚愔動怒失望,沒想着大小姐竟然不怒反贊,倒叫三掌柜更是恩感。當即已不知回何,倒是蕭楚愔,對於這擅自做主的事也沒擱在心上,揮了手示意三掌柜莫怪責自己,蕭楚愔說道。
「這麼說來,咱近來真有一樁極大的買賣?」
「是的。」
點着頭應後,瞧見大小姐面色幾分不對,三掌柜忙輕身詢道:「大小姐,可是這一樁買賣不妥。」
「買賣本身並未不妥,只是總覺得如此大的買賣下,竟出了這一檔子事,叫我很是不安。三掌柜,咱與蘇繡三坊談妥的這一件事,幾人知曉。」
「這個!便是布坊上下的夥計,有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