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里死了一個人,和茶樓里毒死一個人,這可是兩件完全不能扯到一起的事。前者只是旁的干係,後者可是主要罪責。
故而婦人這一句話,蕭楚愔可不能應。
打從婦人開始控責嚎哭,除了羅大人親自詢問,否則蕭楚愔是一字不坑,完全將那婦人的指責控訴全部避在耳外。以至於眾人都覺着蕭楚愔心虛,這蕭家茶樓真的做了昧壞良心的事。誰知當這堂上羅大人問清一切,婦人開口指控時,蕭楚愔卻幽幽的來了那一句。
這一句登時叫婦人愣了,可很快的,她也立即回神,隨後看着蕭楚愔狠瞪說道:「你這毒婦,為了牟利害死我家男人,現在又想狡辯。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不得好死。」
她不過說了一句實話,可這婦人一開口便是詛人的言語,當下可叫蕭楚愔皺了眉。倒也嘆着自己有先見,沒讓那些個混小子替自己來過堂,要不然就眼下這情形,誰曉得他們會不會將事搞得更加混亂。
婦人咒罵,那是因着她心中悲憤,可以理解,只是公堂之上豈能由着她一婦人胡言亂語。當下羅大人也是動了怒,連聲斥責將那婦人的咒罵壓下。婦人恨着蕭楚愔,卻也是個怕官的主,羅大人幾聲便叫她乖乖住了口。等着婦人閉嘴一旁跪顫,羅大人這才看向蕭楚愔,問道。
「蕭大小姐,這婦人的夫君可是在你蕭家茶樓食了果脯之後方才喪了命,可蕭大小姐方才此語,倒像是想要脫了干係?莫不是蕭大小姐想說,這婦人夫君的死,與你蕭家並無干聯。」
「羅大人,這有沒有干聯事情總得查清才曉得,我剛才那話也不是想要撇清一切干係。只不過想說,這婦人的夫君雖死在我茶樓,卻未必與我蕭家的果脯有關。就好似人最後雖然都是死在床上,不過這死法也是各有不同,有人病死,有人老死,有人則是傷得太重斷了性命,總是各有各家的死法。」
「你別在這兒七狡八辯,我男人就是叫你蕭家的果脯給毒死的,這件事大伙兒都長了眼,那天在茶樓里喝茶的可都看着呢。」
那天也算眾目睽睽,若是這婦人想要人證,到也能找上一堆。只是人證雖有,可這有的時候人證和物證也是皆可造假,面對着婦人的控指,蕭楚愔平靜回道。
「的確,那一日是有很多人看着你家夫君上了蕭家茶樓,看着他喝了蕭家的茶,吃了蕭家的果脯,最後死在蕭家茶樓里。不過大伙兒看到的也只是如此,誰能肯定的說他的死就是因了我蕭家的果脯蕭家的茶?」
「你……」
蕭楚愔這連番的道語和反詢,叫婦人一時接不上,直接氣得一口氣嗆在那處。險着半晌都沒回神蕭楚愔剛剛那一連串的話究竟是什麼,還是僵愣了片刻方才明了蕭楚愔反詢之意,那個婦人再度咒罵哭嚎,說道。
「蒼天不長眼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顛倒黑白的人啊,我家男人明明就是讓她家給害死的,可這殺千刀的竟然還在這兒胡扯。我家男人就是叫那毒果脯給害死的,仵作明明都已經驗清了,那個果脯上面明明還有百草枯那種毒物。可是這殺千刀的竟然還想顛倒黑白,說我家男人的死跟她家沒有關係,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痛哭之餘,這婦人也有幾分耍潑,一面重重拍着雙膝一面淚垂滿面。
蕭楚愔也算個硬脾氣的,故而面對着這哭哭啼啼的婦人,雖然還是有幾分憐憫,卻也免不得心中起了幾分不喜。婦人已是這般,就算是驚堂木恐怕也不好將她的哭聲壓下,只能衙役連着震威,讓這婦人壓了聲,羅大人這才質詢問道。
「誰能肯定這婦人的夫君是死於你蕭家的果脯,蕭大小姐,莫不是你忘了在你家的果脯上,仵作可是查出百草枯這種有毒之物。」
「大人,我雖是小女子,不過記性並不差,仵作剛剛說的話,我都記着。」
「既是記着,你為何還如此大言狡辯。」驚堂隨聲而落,卻驚不動蕭楚愔的心,幽着勾唇作了欠身,蕭楚愔答道:「便是因了仵作在那死者所食的果脯利查出有毒的百草枯,我才肯定這一件事與我蕭家沒有干係。」
「你此話何意?」
「羅大人您自個想想,這果脯乃是一整批大量製成,若是這製成果脯的果子真是毒物,上頭染沾了足以害人性命的百草枯。那敢問這位婦人,我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