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大小姐,一曲四季輪迴詩,震了京都上下眾位才子的魂,便是雲起詩社散後,仍是廣為頌傳。如今提及這京都蕭家大小姐,饒是品視再高的,也免不得一聲「服」字。
當日賭局,如今賭已定落,蕭楚然是個信守承諾的君子,故而他曾立下只要心服便一切由憑長姐的誓,自然也會兌現。當日約言,只要蕭楚愔能在詩社上讓他信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言出自當履行。
那四首頂針詩,他是打心裏頭佩的,雖然多年的嫌商一時難改態,不過這約賭敗下不若長姐要他做何,他也定會照辦。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說這話的時候自當霸氣,只不過對於蕭楚愔而言,他的這一番賭言壓根沒用。這可是自家二弟,便是贏了,她也不可能對自家的二弟殺殺剮剮吧。所以詩社散後,就在蕭楚然日、日提揪不知長姐會如何處置自己時,蕭楚愔竟然如了往常。
該審賬目就審賬目,該上商坊就去商坊,至於這賭下的懲處,她就好似沒這一回事,全然拋之腦後。
長姐那處什麼都不動,反倒叫人處處提了心,因着這一次是真的心服,故而心中雖是幾分拗揪,可蕭楚然也沒當面問提,而是潛心呆在院中,整日與書香為伴。人是難着沒耍那清高傲性,總嫌家中滿園臭俗,沒呆幾日便要離家外游,而且還乖乖的飯時出現在膳堂,到也有了幾分家人當有的樣子。
只是這拗性的二少好不容易顯了幾分改意,卻有人心裏頭不爽快。蕭家這幾個少爺里,楚然每一個都瞧不上眼,其中又以楚瑞為最,往時極嫌他這成日歹性終日與三教九流混跡在一起的不思進取。
這飽讀詩書的文人才子,若是嫌鄙一人,這脫口而出的諷自然也是針針見血。而那楚瑞又是個記仇的主,便是一件小事都足夠讓他記上許久,更何況打從他開始顯了混性,二哥就沒停過的諷嫌。
兩人相看雙厭,一屋一桌吃飯自當不悅,雖說這一肚子的壞心思楚瑞是絕對贏過二哥。偏生口頭上的引經據典指桑罵槐,比起自家二哥來說還是遠之不及,故而這心裏頭的悶火就更燃了。
原還盼着二哥敗後,長姐可以好生厲罰,讓二哥長長記性。誰知長姐偏生沒有動作,好似將這一件事給忘了,甚至他的明提暗示全都當了沒明,楚瑞這廂就更不爽快了。
既然家中氣悶,長姐又明擺着站在二哥那邊,那他就離家出走外出踏游,也免着心裏頭一通悶。橫豎這心裏頭是不滿得緊,蕭楚瑞便邀了韓華一道離京外游。
壞性的公子,若是起了懊怒的脾性,哪還指望離家出走前能上自個這處報備?故而等着蕭楚愔知曉蕭家四少離家出走時已是一日後的事。
整日沒見楚瑞,連着耳根子也覺着安靜得有些不尋,心中倍感怪奇的蕭楚愔便吩咐瑩草上楚瑞院裏瞧瞧。這不瞧還好,一瞧可是現了大事。
急匆匆的跑入書房,這人還沒到呢,那慌張的急語便已傳入。匆匆而來,遠遠就聽見瑩草喊囔着「大小姐不好了」。因着瑩草這急躁的脾性,廂竹這處忍不得皺了眉。
往着屋外看去,眉心不自然微了蹙,廂竹說道:「這個瑩草,與她說多少次了,行事別這樣毛躁,卻總是記不住性。」
這番話剛出蕭楚愔也是笑了,放下手中賬目人也閉目淺歇,稍微闔了一瞬方才睜眼說道:「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頭丫頭,最是鬧性的時,哪能像你這般整日安安靜靜的。再說了,這個年歲的丫頭就該鬧點才好,莫不然整日守着規矩,她們悶,我瞧着也悶。」
既是丫鬟自當得受了規矩,倒是蕭楚愔這當小姐的,比起丫鬟還不將規矩擱在心上。蕭楚愔便是這個脾性,廂竹明白,不過這有些事也不能太由着底下的人胡來。便是聞了小姐這話,當打算嘆上幾句「小姐太寵底下丫鬟」,可這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螢草已匆匆進了書房,急道。
「大小姐不好了。」
又是這躁急的性,當下廂竹也不再嘆還未出口的話,反而抬眼瞪了螢草一眼,這一番警瞪可算讓螢草明了自個又粗莽了,忙定了步向大小姐問安。規規矩矩問了安後,方才聽蕭楚愔說道。
「這兒不好那兒不妙,今兒又是哪處的天塌下來了?」
這話剛剛落下,螢草那兒又安不下性,忙道:「大小姐,
第一二一章 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