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這知州的官大人竟然衝着他們跪下,並且道言王爺在此,保護不力,還望王爺恕罪。
因為此事太過出料,以至於這屋內幾人在瞧着那跪於屋內叩頭求罪的知州大人,徹底傻了眼。
王爺?
他們這屋裏頭何時出了個王爺?
一時的難以回神,造就屋中短時默愣,不過這驚下默愣僅限於蕭家三人,至於那非蕭家之人的韓公子,可不在默愣範疇。原先面上還與蕭楚愔以及楚瑞談着笑,可當知州闖入,並且跪於面前求罪時,韓華那噙於面上的調笑頓消。
坐於位上,俯審跟前所跪的宜州知州,不過一剎之時,韓華身上所顯的外氣竟是登改。本當逍遙,最是輕派的韓姓公子,如今竟是自彰貴霸,那種與生俱來位於高位上的氣染,便是那剎盡顯無疑。
那種傲貴,絕非蕭楚愔平時處事時彰顯之霸可以相比。
那是絕對的上位壓傲,與生俱來高人一等的壓傲。
氣已登改,看着知州的眼中帶了凜瞧,便是片刻微頓,韓華說道:「李大人請起,本王此次離京宜州,本是私下密游,李大人不知,又何過之有。」
「是下官失察,不知王爺已入宜州,未至親迎已是下官之過。如今,如今竟然還讓王爺受了二龍山那幫山匪的脅威,還讓那伙賊子將王爺捆綁上山,險着讓王爺受難。這一次都是下官之過,下官該死,但求王爺饒命。」
韓華道言出京乃是他私意,李大人不知,並無過錯。可是韓華道言宜州知州無過,這李大人卻不敢真覺了此事與自己沒有干係。韓華這話,已叫李大人恐了心,當下哪敢起身,整個人更是跪伏數分,便是求着韓華輕饒。莫不然依了他這番失察,害得當今王爺險着遭難,便是誅了九族也不算過的。
連番恐驚,但求王爺寬恕,正於位上看着李大人,韓華說道:「本王此次宜州邊處遭了山匪,受了脅要,的確此事若是要怪,也當怪你密州州衙辦事不利,任由山匪愈做愈大,目無王法,害殘周遭。若是要論處,莫說這一身官服,便是李大人這項上人頭,恐也不好保了。」
一聲厲,聲雖未厲得驚人,不過這齣口的字句卻可決定一人生死。韓華此話,怎能不讓李大人恐驚,當下身子都恐了顫,李大人急忙叩拜說道。
「是下官失察,下官辦事不利,任由那二龍山土匪日益壯大肆意妄為胡害百姓,還害得王爺受了驚。這是下官的過罪,下官處辦無能,還望王爺輕饒。這二龍山上的山匪,下官必然想盡一切方法,誓剿了這二龍山一干山匪,求王爺饒命。」
這二龍山上的雲峰寨,山匪甚是彪悍,宜州州衙不是沒想過要將這幫山匪剿滅。只可惜這山上的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是有着一身好本事的主,饒是剿匪數次,也沒見成功,倒是折了不少州衙的衙差。
一來二往失敗多次,州衙實在無能為力,加之這一幫山匪雖然性惡,手腕也是殘的,不過打着也是劫富不劫貧的幌子。加之始終都在宜州邊處匪惡,從未將惡事行到他榻床之下。故而這宜州的李大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瞧見這伙日益壯大的山匪。
他走他的陽關道,他們行他們的獨木橋,只要事情別燒到眼皮底下,有些事還是能睜眼不管的。原想着事就這樣吧,橫豎也奈何不了這些山匪,誰知這群山匪劫誰不好,竟將心思動到當今王爺頭上。
將王爺劫入寨中,一口氣關了近十日,說真的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整個人幾乎傻了。如今雖有幸王爺無礙,不過這失察之罪也是重的,不知王爺會不會因了此事遷怒於己,李大人只能叩求王爺饒命,順帶發誓必會戴罪立功,定剿了山中惡匪。
管轄之下出了這樣的事,按律李大人斷脫不得,只是這事卻非他一個王爺可以做主。故而瞧了李大人那叩求的懇饒,韓華只是凜眸頓思,而後說道:「地方安,國方安,李大人乃一方父母官,宜州知州,卻讓匪患在管轄之處鬧肆猖獗,這事若是傳報上去,依法應當如何想來李大人也是清的。山匪狂猖,肆搶周遭行商過人,李大人卻無能壓匪,以至於本王出行時竟遭了山匪劫持,李大人的政績,恐怕得另思了。」
「是下官之過,下官之過,求王爺開恩。」
韓華之語,字字頓驚,李大人如何不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