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一旦定了主意,饒是八匹馬也拽不回來。這蕭家本就是大小姐做主,他們這些丫鬟小廝能如何?勸了半晌也是無用,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小姐一人踏入雲峰寨中。
早在寨門外便呵了三人不得隨上,回過頭吩咐一句,切記兩個時辰後沒見着他們活着出來便馬上離山逃散,蕭楚愔這才仰抬着頭跨入山寨中。
這處雲峰寨,位於二龍山半峰,依懸而建,四面崖環,便只有正處一條直通山下的路。易守難攻,占足了天時地利。
也正是因着將寨子建在這樣一處絕妙的地方,這兩年來州縣官衙才奈何不了他們,屢屢圍剿屢屢慘敗,最後任由這些山匪在他們眼皮底下日益壯大,行盡欺惡之事。
平日裏若無寨主同意,任憑誰也難入這雲峰寨內。
稟了來意以及身份,等着寨內山匪開了寨門讓她進入,蕭楚愔第一時便是審瞧四周,將這雲峰寨的一切掃入眼中。隨着那引路的山匪一路行入寨內,待上了樓閣至了寨中正堂,蕭楚愔忍不得頓了一下,而後看着那正堂上高玄於門外的牌匾。
匾不大,上刻聚義堂三字,倒也是這刻入行雲的三字換來蕭楚愔哼冷。帶着幾分嫌意,蕭楚愔哼笑說道:「聚義堂啊!原來你們這寨內,也聚義?」
這話,可不是句好話,只可惜這領路的山匪實在沒個心思,壓根沒聽出蕭楚愔這話內的深意,還當蕭楚愔在贊。當下看了過來,那山匪說道:「我們這雲峰寨當然聚義,尤其是大當家和二當家,更是講義氣。算了算了,跟你個女人講你也不知道,這就是我們寨里的聚義堂,我們二當家就在裏頭候着,進去吧。」
他是負責將蕭楚愔領來聚義堂,如今人已領到,自然得催着她進入。
小小山賊,自然沒什麼禮數,當下蕭楚愔也只是餳眯着眼抬頭再審那塊牌匾,隨後邁步走了進去。
從正門行入,入眼便是聚義堂全況,內倒也算大,左右依次各列擺四張桌椅,上頭並未坐人,不過堂內倒是聚了不少寨內的兄弟。而這聚義堂上方正位,置放着一張方桌,方桌左右各擺一張交椅。左側的椅上無人,而右側,則坐了一個粗礦的漢子。
人雖坐於椅上,不過光看身形怕是也有九尺,便是這九尺的粗礦漢子,想來就是這雲峰寨的二當家。
或是壓根不將她放在眼裏,此時這二當家全無形禮可言。整個人傾陷坐在交椅內,身子抵靠在一側扶手上,至於雙腿,則高高翹起橫跨過另一側扶手。因着他身下的那一把椅子是特製的,比起尋常的交椅又大了數圈,莫不然以他的體型這樣的坐姿,只怕得叫椅子卡着不好動身。
這等沒規沒矩的坐姿,說實的楚瑞在家中沒少這樣賴坐,不過要蕭楚愔說來,自家四弟懶出這副坐姿到可稱得上一幅畫,不過這二龍山上的雲峰寨二當家。
卻是粗俗盡顯,叫人忍不得想要翻眼。
鄙俗的漢子,自然不可與蕭家四少形比,故而蕭楚愔也只是不着痕跡的翻了眼,隨後挺正了身子。目光如炬視落直盯,看着那自打自己入堂便不曾將視線移至的雲峰寨二當家,說道。
「敢問堂上所坐乃是雲峰寨二當家,李雄,李壯士。」
聲雖脆鳴,卻鏗鏘有力,字字自語含威。
今日上這雲峰寨的,是個娘們,一早李雄便知,雖然這娘們獨闖雲峰寨之事叫他覺着幾分異詫,不過對於女子,這粗礦的漢子向來不瞧在眼裏。即便人已入了堂內,他也只是粗散坐在那兒,瞧都沒瞧上一眼。
總覺着這些小娘們都一樣,就算脾氣再倔再辣,上了雲峰寨,看了這周遭明晃晃的尖刀,膽子早就散了一半。卻不曾此次獨自前來的蕭家大小姐,卻明顯與他素來強搶的女子不同,聲之鏗鏘,擲地自威,不但全無恐驚之態,甚至還帶了登臨的質鎮。
這一聲「敢問」,話雖客氣,卻是直言質詢,毫無恐卑之意,到也叫李雄不免眼閃幾分詫賞。
當是來了興,就着那不三不四的坐姿扭了頭,視線正好同蕭楚愔對上。
自打入內,蕭楚愔便不曾挪過眼,那雙含審的眼眸始終無懼的審着李雄。方才只是淺審大概,從側面瞧着倒也霸礦。如今人扭了頭,正面對上,這位雲峰寨的二當家倒也長得一臉周正,眉尾飛揚,當是率性之人。只可惜生
第一二五章 獨對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