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成天在一起,唐老爺也沒覺着有何不妥,畢竟這兩位皆是男子,便是天天呆一塊也不見着能出什麼事。縱使覺着自家兒子忽然與人如何深交,有些古怪,可唐老爺也沒往那些不堪的方向想。
可如今叫二夫人這麼一說,他也漸着留心起自家的兒子,越看越覺着事態不妙。那蕭家的三公子究竟何意,連着幾日下來唐老爺是沒瞧出個明白,因着那蕭三少爺待誰都一樣,風流多情攪人春塘。
可自家兒子就不同了,那時有時無視線的觸落,分明是動了幾分意.雖然這一層意不甚直明,不過依了唐老爺多年瞧人的經驗,他曉得二夫人的擔心。
是真的。
在曉得二夫人的擔憂確有其事,唐國安這心中的火幾次險着壓克不下,多次想斥責自家兒子。只是蕭家人仍在,這二人就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恐着家醜外揚壞了唐家名聲也斷了這一樁生意,唐國安也只能壓克着心中的怒火,不停尋着法子不讓唐函與蕭楚恆見面。
只是以往再如何不省心也還算聽話的兒子,這一次到跟頭倔牛一樣,完全不聽自己的意,仍舊隔三差五一日就要往聽雨苑跑上數趟。蕭家人就在聽雨苑,他也不好將兒子強行拉回免得讓人生疑,而且這種敗壞門風的事他也真真說不出口,最後只能一面慪着氣一面看着唐函繼續同蕭楚恆來往。
又過了一二日,一日正午飯膳過後蕭楚愔邀了唐老爺與二夫人小坐,順帶商談一下京都分坊之事,期間倒也不知怎的竟談到家中胞弟的親事。蕭楚愔乃是蕭家長姐,父母離世長姐便是親母,自當勞心幾位胞弟的親事。
雖說蕭家家大業大,不過五位少爺的親事也夠蕭楚愔煩的,提及之時免不得連聲幽嘆。
本來這兩日便一直留心着自家兒子同蕭家的三少爺,如今蕭楚愔這話一提,唐國安倒也順勢衝着二夫人使了眼色,明了老爺之意的二夫人順了蕭楚愔的話開口問道:「蕭小姐既要獨撐蕭家家業,又要費心於幾位胞弟的親事,實乃辛苦。對了蕭小姐,不知蕭家幾位公子可定親了?」
「我家那幾個混弟嗎?」頓了一下隨後嘆笑,說道:「我家那幾個混弟皆是不省心的主,莫說是最小的弟弟,便是那最大的,如今也還沒定親呢。」
「蕭家的公子們竟還未定親?」
「是啊,一個個都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管也管不住!平日裏我一個人管着他們便老大的不樂意,怎會樂意再尋一個來管自己。」提及胞弟的婚事,她便一肚子的嘆,倒是二夫人,瞧着蕭楚愔輕嘆,也說道.
「提及婚事,的確夠頭疼許久了,莫說蕭小姐那幾位出眾的胞弟,便是我家那位少爺,親事也夠我家老爺頭疼許久。對了,蕭小姐,不知蕭小姐對於這親事,如何看,何家何等樣貌的女子,才能入得了蕭小姐的眼?」
唐函的事實在叫他們操心,所以事情說到這份上,他們也就順勢探究蕭楚恆之事。蕭家可不是尋常人家,所以想入蕭家大門想來不管是家世還是品貌德行,皆當是一等一的才有資格踏入蕭家。
在提及蕭家親事時,唐國安和二夫人心裏便是這樣想的,只是蕭楚愔的回話卻叫兩人驚了。搖着頭,笑着,蕭楚愔說道。
「何等樣貌的女子才能入得了我的眼?二夫人說笑了,這娶親的乃是我的胞弟,這人只要入得了他們的眼就成,何必還得我瞧着順眼?」
「難道蕭小姐不想尋個門當戶對的?」
「為何要尋個門當戶對的?莫說是門當戶對,便是其他的,只要我家幾位弟弟看得上眼,誰都是不打緊的。」
此番話,也不知是否唐國安自個想多了,總覺着蕭楚愔這話帶了幾分他意。
不管是誰,無所謂那門當戶對,甚至於什麼都不在意,只要蕭家公子看上眼,這位蕭大小姐皆是認的。在聽了蕭楚愔這番話後,二夫人下意識想詢,若是男子蕭小姐又當如何。只是這話到了嘴邊叫她直接卡住,沒有將這話問出,而是強行咽下,而一旁的唐國安面色也因蕭楚愔的話沉了。
唐國安和這位二夫人究竟在想什麼,蕭楚愔當然清的,畢竟他們此刻煩心的事,可是她一手策劃的。心裏頭清明得緊,不過面上卻沒展了幾分,全然當做沒留心唐國安凝下沉思的面色,在抿了一口茶後,蕭楚愔突然說道。
第六十一章 得取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