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依然不說話,反倒是沈文卿接了話,「她是個啞巴。」
沈文卿打了個手勢,少女溫順的退下。
「啞巴?」
鳳瑾淡淡的反問,沈文卿輕輕嗯了一聲,「不僅是個啞巴,還不識字,陛下放心,陛下的秘密,她泄露不出去。」
「忠心如何?」
「沈家的家僕,世代都是沈家的下人,忠心絕對可靠。」
鳳瑾深深看了沈文卿一眼,「才一夜的時間,就帶了人來,是早就帶來了吧?」
沈文卿默認了,「從得知陛下懷孕後,便飛鴿傳書讓沈家送了人來,昨兒剛到。」
「你有心了。」
鳳瑾的語氣很平淡,不起波瀾,聽不出息怒,沈文卿小心翼翼的看了鳳瑾一眼,見她神色如常,才稍微鬆了口氣,「陛下不覺得微臣自作主張便好。」
「有些主張你是可以做的,有些主張就不要做了。」
沈文卿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
劉太醫端了安神的湯來,鳳瑾慢條斯理的拿着瓷勺攪拌着湯水,輕聲問道,「什麼時候走?」
沈文卿的心突的一跳,下意識的看向鳳瑾,見她低垂着眼帘,神色平靜得很,沈文卿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想了想,恭敬的說道,「微臣聽陛下的,陛下讓微臣什麼時候走,微臣就……」
「那就今晚走吧!」
鳳瑾淡淡的打斷沈文卿的話,沈文卿的目光變得黯然,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
她如今連多留他幾日都不願意了,恨不得立即看不見他。
沈文卿黯然神傷的想到,可這又能怪誰呢?
「快馬加鞭,趕回帝都,幫朕盯着點裴琇,無名剛打掉了那一支精兵,匈奴大軍肯定坐不住了,大戰一觸即發,朕不希望這時候帝都出什麼亂子,更不希望裴琇背後捅朕一刀。」
沈文卿猛地抬起頭,驚喜交加的看向鳳瑾,結結巴巴的說道,「陛,陛下還肯用我?」
「朕為何不用你?」
「微臣以為,微臣以為……」
沈文卿眼眶泛紅,說不出話來。
鳳瑾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與裴琇不同,你有自己的小心思,算計,嫉恨無名,那都是我們內部的事,朕雖然對你失望,可你依然是朕的人,而裴琇,朕還是信不過他。」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盯緊了裴相。」
「宮中還有暗衛,有什麼事跟鍾姑姑和暗衛聯繫,還有宋大人和齊大人。」
「微臣省得,陛下放心。」
鳳瑾目光幽深的看着沈文卿,沈文卿被她看得心驚膽戰,兩條腿有些軟,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是不是有話要說?」
「文卿,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讓朕失望,你也別在御史台呆着了,直接回江南吧。」
沈文卿心神一凜,所謂的回江南,那就是徹底的閒置,永不再用。
沈文卿噗通一聲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微臣謹遵聖意,定當忠心耿耿,殫精竭慮,為陛下盡忠。」
「去吧,儘快出發,也不必來跟朕告辭了。」
沈文卿沖地上爬起來,抬腳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女皇的叮囑,「路上小心些!」
女皇的聲音清淡中透着溫柔,沁人心脾,讓沈文卿的眼眶頓時就熱了,他低低『嗯』了聲,撩起門帘大步離開。
沈文卿走後,那名叫鈴蘭的啞女,便代替了沈文卿服侍鳳瑾,她手腳伶俐,上手得很快,日常的服侍也很用心,鳳瑾還算滿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匈奴大軍並沒有什麼動靜,但鳳瑾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昭告全營,加強警戒,士兵們的操練一日也不能停,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
沈文卿離開的第八日,鳳瑾收到斥候送回的戰報,無名和劉將軍的軍隊,已經和那支三萬人的匈奴軍隊,在封州以北兩百里的登州交戰。
這一戰是正面迎擊,打得很艱難。
第九日,斥候送回戰報,雙方依然處於膠着狀態,各有勝負。
第十日,第十一日,十二日,依然如此。
鳳瑾已經懷孕三個半月,劉太醫算着時間,覺得胎兒該差不多有胎動了,鳳瑾一方面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