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着這僅有的短短的一截線頭無可奈何,更多的更大的真相,潛伏在她看不見的線頭之下。
鳳瑾洗漱過後,換好了白衣,到了快出發的時辰,曜兒還沒醒。
鍾姑姑抱着曜兒,馥郁和沈文卿一左一右的守着,暗衛們緊隨其後,加上御林軍開道,護着鳳瑾和曜兒上了車駕。
八匹馬拉着盛放着太后棺槨的車駕,緩緩的往皇陵行去,文武百官們徒步跟在後面,漫天的白花和紙錢。
路上早有御林軍清場,百姓們對這位一直住在天慈寺的太后沒什麼印象,圍在道路兩旁送行的百姓並不多,也幸好如此,不然防衛會麻煩許多。
從皇宮到皇陵,用了三個多時辰,早有宮人前去打開皇陵的門,料理好皇陵里的一切,皇陵也有御林軍守着。
車駕不能駛入皇陵,十六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抬起太后的棺槨走入皇陵之中。
從進入皇陵的門開始,鳳瑾作為女皇,走在最前面,開始一步一跪一叩首,鍾姑姑抱着曜兒跟在她身邊,文武百官以及鳳家宗族按品階跟在後面,送葬的人們開始哭號,悲天蹌地的哭聲震得鳳瑾耳邊嗡嗡嗡的響,曜兒只有三個多月,被嚇到了,也開始哭號。
鳳瑾從鍾姑姑手裏抱過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着他,感覺到母親的氣息,許是有了安全感,曜兒抽了抽鼻子,停止了哭泣,睜着淚水迷濛的眼睛望着鳳瑾。
一路上,鳳瑾就這麼抱着曜兒走一步,跪一步,磕頭一步。
大臣們的痛哭聲越來越響,從頭到尾,鳳瑾一聲也沒有哭過,她對太后沒有感情,唯一的情意早已在那一夜,她得知鳳錦死了,口口聲聲痛訴這個女兒壞了她的佈局,沒有為鳳錦留下一滴淚,就磨得乾乾淨淨了。
鳳瑾聽着那些哭聲,心想這些人的哭聲里,有幾人是真心實意的呢?大多數都是為了讓葬禮好看點吧?
直跪得膝蓋磨破了皮,才終於抵達安葬太后的墓穴。
先帝的棺槨就放在地底下第二層墓室的正中間,太后的棺槨輕輕放在他旁邊,與他的距離只有幾步,這一對夫妻,生時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死後照樣葬在一起。
棺槨落地的瞬間,濺起灰塵無數。
鳳瑾看着飛揚的煙塵,突然覺得人死就如這煙塵,漸漸的消散,最後什麼也留不下,不知為何,鳳瑾的眼眶微微的紅了。
一直到快天黑,葬禮才完畢,一行人急匆匆往宮裏趕。
宮中設了宴,匆匆忙忙吃過沒什麼滋味的晚宴,大臣們早已累得起不來,肖德讓宮人和侍衛,把大臣們一個個送回府里。
太后是鳳瑾的親生母親,太后薨逝,自然是免朝的,按照慣例,至少免朝一個月,不過前方戰事吃緊,太后入葬皇陵之後,只免朝了七日,就開朝了。
一開朝,前方就傳來讓人震驚的消息。
「陛下,這,這,帝君陛下也太莽撞了吧!」
先跳出來的依然是御史台的御史令鄧大人,他滿臉的痛心疾首,憂心忡忡,「之前帝君統領全軍,還打得很穩的,怎麼突然就發動全面進攻了呢?江東大軍兵強馬壯,養了這麼久,精力好得很,大周的軍隊才集齊沒多長時間,兵乏馬弱的,正需要調整,帝君若是肯再等等,勝算會大很多。」
鳳瑾面無表情的掃了鄧大人一眼,淡淡道,「這是朕的命令。」
什麼?
這下不僅鄧大人震驚了,所有大臣都震驚了。
自從齊澈投向江東王后,齊大人就很少說過話,這一次他也沉不住氣來,出列道,「陛下為什麼突然下這樣的命令?」
「朕不想再等下去了。」
大臣們驚訝的看向龍椅上的女皇,十二道毓之後的那張臉,撲朔迷離,讓人看不真切。
大臣們都一肚子疑問,鳳瑾卻不想解釋,她不想再等下去了,無名必須儘快打垮江東王結束戰事。
原因有二,一,白重之前來過中原大陸,來意不善,趁着他現在被滄海大陸絆住了腳,無名儘早結束戰事儘早回來,免得多生事端。二,從閻王和鬼差的話里,滄海大陸的危機已經很嚴重了,不知什麼時候中原大陸就會被拿去煉化,刻不容緩,所以,無名越快回來,他們商議對策,越能幫助中原大陸逃脫被煉化的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