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燒烤爐當中的焦炭,「嗶嗶啵啵」地燃燒着,還冒出陣陣的白煙,火星還不時地飛濺了出來,但即使是這樣子,這女人的頭髮卻仍舊被劉哥抓在了手中,使勁地朝着那燒烤爐當中狠狠地摁了下去。
女人的尖叫聲頗為悽厲,但是這劉興卻仿佛沒有聽到似的,仍舊在使勁地往那爐子當中狠命地摁着。
「臭婆娘——」劉興的臉頰在這夜空當中,掛着滾滾地汗滴,因為用力這張臉也有些變了形,那女人和他的力量,簡直存在着天壤之別,即使她的嘴巴裏面不住地求饒,但是那臉卻仍舊朝着火爐當中,狠狠地被摁了下去。
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女子的臉,和那冒着濃郁白煙的烤爐快要接觸的時候,我登時出手,一把拉住了那劉哥的手腕兒,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謝天謝地,女人的臉懸於烤爐的正上方。
倘若有那分毫的偏差,就會直直地被摁進這烤爐當中,女人登時大哭了起來,聲音悽厲,但是我卻不敢鬆手,因為我感覺地出來,這劉哥的手勁兒,就在此時也沒有放鬆分毫,仍舊十分有力!
「你他媽的,給我閃開——」那劉哥大叫着,歇斯底里地衝着我大吼着,這劉哥和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但是我和他對視着,手上的力氣就在此時也不放鬆分毫。
我看得清楚,他的眼珠就在此時,顯得十分混沌,就仿佛在那黑眼珠之上,蓋上了一層磨砂,灰暗無比,但是他手上的力氣卻不放鬆一丁點兒,仍舊和我在使勁地對峙着,可那女人仍舊發出了殺豬似的嚎叫,但是那小三不知何時卻從一邊站起了身子,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到這一幕,得意洋洋地笑着。
「來,咱們把這烤爐挪一下!」崔明伏不曉得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招呼着夥計把女人臉下的烤爐,給慢慢地挪動到了那一邊,女人此時也不再大哭大號了,倒變成了那「嚶嚶」地哭聲。
但是好在那冒着白煙的烤爐就在此時擦着她的臉,慢慢地被挪動到了一邊,剛剛雖說我攔住了這劉興,但是我仍舊不敢輕舉妄動。
不說別的,這女子的臉頰正懸於這烤爐的上方,倘若我這邊有絲毫不當的舉動,對於這女人,將會是那不可避免的傷害。
但是這劉興嘴巴裏面卻依然對着手中的女人大聲咒罵着,「臭婆娘,爛女人……」一句句地咒罵聲,不堪入耳,但是站在一旁的小三卻灑下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我兩隻眼睛立刻瞪着站在那邊的小三。
看到我這樣子的態度,她立刻噤聲了,可是當我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卻愣在了那裏,那明明就是之前勾引過我姐夫的那個女子,就是對表姐夫使用了那「蛇盤蛙」之邪術的女子。
只是此時此刻,她的臉頰就在此時有些變了形,但是那一副狐媚的樣子,無論何時我也會忘記。我反觀劉興此時此刻,他仍舊在對着自己的妻子進行咒罵着,但是那一雙眼睛卻仍舊轉都不會轉動似的,仍舊仿佛被打上了一層磨砂。
草,這他媽的,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而此時,那小三也看清楚了我的臉,她臉上的笑意就在此時立時凝固了,下一秒全部消失,轉身便要逃遁,但是卻被鄺晶晶一腳踹在了屁股上,這丫頭行事風格極為潑辣,對於那小三之流也是恨之入骨。
所以此時猛出一腳,那女子登時往前栽了一個跟頭,但是她爬起之後卻也不敢還手,登時奔跑起來,速度之快,簡直動如脫兔。
「臭女人,爛貨……」鄺晶晶嫉惡如仇,還想上前,但卻被崔明伏給一把抱住,「晶晶,晶晶,行了……」崔明伏使勁地安撫着她,但是鄺晶晶仍舊對那小三離去的方向喊着,「賤女人,爛貨!」
那小三轉身回了兩句嘴,但仍舊努力地在這黑夜當中奔跑。可是這劉興的手勁兒卻依然沒有松下分毫,嘴巴裏面對於妻子的咒罵也沒有停下一瞬。
只是,我卻忍不住看下去了,這小三兒,在老家的時候勾引我的表姐夫,在這省城的時候,又勾引這劉哥,搞得人家雞犬不寧,但是每次卻都叫我給碰上了,這他媽的難道也叫做緣分嗎?
「你他媽夠了沒有,你給我把手鬆開!」我對着這劉哥大聲地呵斥,但是他對於我的話卻置若罔聞,這個傢伙,現在也當真是魔怔了,換句話說,他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