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恩或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但是他卻把自己的頭再次固執地扭到了一邊,此時蘇米雅也在看着他。
雖然蘇米雅穿着潔白的沒有任何雜質的長袍,款款而來,這件長袍把她的玲瓏的腰線給展示地無以復加,臉上的妝容也頗為精緻。
但是卻仍舊擋不住她一臉的倦色,還有那看起來十分浮腫的一雙眼睛,正在無神地看着面前的米恩,那目光當中流露出來的是怨懟?還是恨意?
比利當然是坐在了主位上面,而那蘇米雅也慢慢的坐在了米恩的身邊,雙目仍舊無神,她和米恩是相對而坐,而崔明伏則挨着蘇米雅,我們三人的位置是靠在一起的。
「歡迎你們,我的朋友!」比利微笑着看着我們,微微地頷首,禮節和動作,不卑不亢,不溫不火當真是恰到好處。
我們三人也慢慢地回禮,衝着比利先生點着頭,「您好,比利先生!」我們在向他打着招呼。這個叫比利的人,臉上的微笑極為精準,舉手投足之間也當真紳士十足,但是在他的笑容裏面,卻夾雜着一種邪惡的味道,盡數落在我們眼中。
「啪啪……」他拍了兩下巴掌,而後便衝着身後白衣傭人來了一句,「上菜!」
這句話的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兩位白衣傭人推着兩輛餐車,朝着我們走了過來,在那餐車之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飯菜,一盤一盤地端到了桌子上面,皆是那美味珍饈。
燭光搖曳,和那潔白的盤子相互輝映,反射出的光芒落到了我的眼中,頓時讓我對於這盤子當中的食物,沒有了任何的胃口,心頭也湧出了一種異樣,一種極為奇怪的異樣。
那深紅色的葡萄酒在斟進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的那一刻,我登時覺得在杯子裏面裝着的,仿佛不再是那葡萄酒了,仿佛是一杯深紅的鮮血。
不一會兒,那菜品便把這桌子給擺滿了,我看着那一塊潔白的仿佛白雪一般的桌布,忽然覺得此時的一切當真是驚心動魄,與其說是一場筵席,倒不如說是一場野獸之宴。
而在主位落座的那個混血男子,從他那雙仿佛像海洋一般深邃的眸子裏面流露出的,卻是一種類似於野獸一般兇惡狠毒的光芒。這麼說的話,這頓飯之於我們來說,豈不就是那最後的午餐了嗎?
「請用餐……」比利拿起了刀叉,把面前一張潔白的餐巾,圍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但是我們三個雖說也是對他笑臉相迎,但是我們三個卻並不動筷子,比利轉眼看着我們,眸子裏面流出了一種異樣的神色,「你們,怎麼不吃……」
崔明伏代我們回答,「今天中午吃的好飽,剛剛我們又在房間裏面墊吧了一點兒,這會兒還不餓!」比利聳了聳肩膀,沒說什麼,但是他也只是拿起了叉子,並沒有開動前面的飯菜啊。
米恩看到這一幕,卻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來,我先敬大家一杯,認識你們這些朋友,我真的很高興!」
說完這句話,米恩仰脖,酒杯裏面深紅色的液體悉數流到了他的嘴巴裏面,他伸手抹了一下嘴巴,咂摸了一下嘴,便又坐了下來,他和蘇米雅相對而坐,蘇米雅的眼睛一直看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潔白的磁盤,並沒有看向米恩,但是米恩卻忍不住瞟了一眼蘇米雅,我看到他的眼睛當中充滿了一種頹然和萎靡。
哼,這個傢伙,為了自己的私慾,連自己的女朋友都可以貢獻出去,還有什麼做不出的事情嗎?而比利此時也把目光移到了米恩的臉上,那一雙眸子裏面射出的光芒,似笑非笑,可越是如此讓人琢磨不定,越讓人心中沒有了底氣。
米恩繼續往自己的高腳杯當中倒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口接着一口,幾乎沒有任何的喘息的空當兒,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出,這哪裏是喝酒,這分明就是一種發泄,一種從頭到腳的發泄。
面前的蘇米雅也只是呆呆地坐在,兩隻眼睛木訥地看着面前光潔的瓷盤,兩滴淚珠,划過了臉頰,滴滴地落在了瓷盤裏面,甚至可以聽到那淚珠在落到盤子裏面的時候,清脆的碎裂聲,清脆的幾乎可以讓人心碎。
我看到蘇米雅這個樣子,我的心臟登時有些揪疼,她在島上的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呢?怎麼覺得現在的她跟我們剛剛遇到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了呢?
「嗝……」米恩把面前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