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我當真有些搞不清楚,這女子眼中的那層含義具體是什麼意思,只是那眼中的意見轉瞬即逝。
而後,她便端起了那盛滿了濃郁香氣的紫河車的湯碗,走回到了餐桌旁,那大祭酒只是輕蔑地瞥了我一眼,「沒有膽子的東西!」
我知道,他這句話,肯定是在說我,我喉頭動了動,自是覺得自己沒有膽子,只是他這個有膽子惡魔,才在這裏搞了一場如此的,來自於地獄的筵席。
那些坐在餐桌上面的人,當喝光了碗裏面的湯汁之後,那雙目當中仍舊充滿了渴望,深深地渴望,看得出來,他們仍舊沒有吃飽似的,即使現在桌子上面的盤子裏面已經被吃的一乾二淨了,但是他們的眼中仍舊露出了那並未滿足的神色。
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餐桌仿佛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仿佛人只要是坐在了餐桌上,那就會失去了一切的理智和人性了,就變成了那原始的饕鬄,弱肉強食的禽獸。
人倫道德,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淪喪,只有這原始的飢餓感佔據着大腦,我看着那大祭酒的眼睛,沒有想到他對於人性的控制,早已是登峰造極!
「你們這群畜生,以為這就是最好吃的東西了嗎?」大祭酒一雙眼睛仍舊似笑非笑,「你們以為剛剛吃到的東西,就是我這『神之筵席』的主菜了嗎?」
大祭酒如是說,但是那些人卻仍舊一臉木訥地坐在了桌子旁邊,兩眼呆滯,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那舌頭確幾乎是整個兒地,從嘴巴裏面直直地伸了出來,在那嘴唇之上來回地摩挲着,涎液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這些人,現在仿佛魔怔了一般,渾身上下,貌似只有這張嘴巴還有這胃部,才佔據主導地位,而那大祭酒此時卻拍了拍巴掌。
登時那白衣女子把那湯碗放在了餐桌之上,站直了身子,朝着門外朗聲宣佈。
「上嬰兒羹、少女血!」單單聽到這兩種東西的名字,登時就覺得大腦發脹。
大祭酒的眼中的光芒猛然增大了許多,那隻猴子仍舊滴溜溜地轉動着眼睛,身子卡在了這餐車當中,動彈不得分毫。
「猴腦若是不配好酒和好料的話,那可當真是糟蹋了!」這大祭酒的聲音登時陰森如同鬼魅,而從那房間的門口之處,登時推進來了一個鐵架子,我看到這一幕當即胃部劇烈翻滾。
「媽媽,好疼啊,媽媽……」這就是那個女孩子,在多聞天王何廣志宣講教義的時候,這女孩子只是質疑了他的那些話,自己母親的巴掌就立即落在了臉上,而後便被帶走了。
之後,我便也沒有再遇見她,可誰知,她竟然出現在這裏,並且身上的衣服被扒的精光,不僅如此,四肢都被那粗圓的橡皮筋,給扎了個結結實實,就這麼地被倒懸在這架子之上,我看到她的四肢已然被緊箍地變了那顏色,倒懸在這架子之上,單看這表情,也是十分的痛苦。
「媽媽,我好疼啊——」女孩兒的臉上痛苦萬分,但或許是倒懸的時間有些長了,她的喊聲並不算大,並且臉頰呈現出那青紫色,可大祭酒卻滿臉笑意地看着這個女孩子,全然不顧女孩子此時此刻如此之大的呼聲。
再觀在那餐桌之上坐着的眾人,每個人的臉上,仍舊是那種猥瑣而熱烈的表情,就這麼地直直地看着女孩子,那眼神兒仿佛一隻只餓極了的獵豹。
「哇哇哇——」與此同時,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悠悠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面。
我看到了一個白袍教徒,懷抱裏面抱着一個嬰孩兒,輕邁步伐,款款地走到了餐桌前,另一個教徒手中端着的是一個正在燃燒着的酒精爐,那爐中的火舌「滋滋啦啦」地燃燒着,作勢往外一竄一竄,而在這個酒精爐上,卻架着一個銀白色的鍋子,裏面的湯頭給煮的「咕咕嘟嘟」,不停地往上在翻滾着水泡。
我愕然,這是要幹嘛呢?我看着那個嬰孩兒,現在看起來它的月齡仍舊僅僅百天,這不正是那多聞天王在宣講教義的時候,從地下室當中帶走的兩個人嗎?
此時此刻,我才算是明白了,當初那華宇在我耳邊說過的話,「又有好吃的了!」是啊,這「好吃的」當真就是那最基礎的意思,好吃的了!
饒是我思維愚鈍,但是我仍舊沒有想到他那句話的意思,卻是那麼地直觀,竟然真的就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