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犁頭巫師着一身大紅長袍在這黑夜中,有股大煞之氣。
而更讓人後背發涼的就是這懸浮在半空當中的兩個一模一樣的紙人女童。
若是在遠處看到這一幕,肯定以為這是兩個孩童形狀的風箏,此刻飄蕩在這邊,讓人覺得無限地詭異。
那犁頭巫師只是定定地站在了那邊,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倒是飄在天空的這兩個紙人女童率先開了口,「雙生並蒂,必死無疑,雙生並蒂,必死無疑……」
聽到這句話,我腦袋裏面仿若一顆巨大的炸彈立時爆炸了,炸的我差點翻起了白眼,登時昏死過去,這犁頭巫師,竟然煉成了「雙生靈,並蒂縛」!
如此詭異的邪術,《陸判手卷》當中肯定有提及,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被我遇到了,而且這術法當真是千年難得一遇,並且是千年難出其右,能破者寥寥無幾。
「雙生靈,並蒂縛」!並蒂一詞,出自於「並蒂蓮」,此種蓮花自古就是祥瑞的象徵,古詩有云:
煙雨江南,遠山潑墨水如藍。
秦淮兩岸臨池柳,裊裊依依挽畫船。
波似霰,醉紅顏,棹搖慵影倚闌干。
藕花深處田田葉,葉上初生並蒂蓮。
可見這並蒂蓮花是有多麼的難得。
而這「雙生靈,並蒂縛」就是取自一對雙生姐妹的魂靈,當然肯定是一對橫死的雙生姐妹,取其魂魄加以一株並蒂蓮開始煉化,由於姐妹倆雙雙慘死,所以其怨念可是單獨一個靈體的兩倍。
並且在煉化的過程中,以並蒂蓮的力量使得孩童的魂魄力量不斷地加深,並且縛於兩個紙人的身上,使這兩個魂魄入不到輪迴,只能世世代代依附於之人。
並且靈力強大,且那人骨攝魂鈴,又每日攝取入店買東西的人的精魂,不斷地補給,日積月累,這雙生靈的靈力恐怕已經逆天了。
「韓小天,情況不妙……」嘟嘟有些擔心地說着,他肯定也已經認出了面前的這一對雙生靈的來歷。
我定了定神,不可以慌,不可以慌,現在一個犁頭巫師外加一對雙生靈已然很難纏了,我如果再慌亂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此,我上前一步,雙手作揖,「前輩……」明明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老惡棍,但我還是對他恭敬有加,雖然我此時真的很想一下子打爆他的頭,判官筆就掛在腰間,只是萬萬不可抽出。
「我與前輩素不相識,不知道晚輩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前輩?」我佯裝鎮定,問出了這句話,可此時,我的兩股已然在微微地戰慄了。
「哼!」從那犁頭巫師的鼻孔裏面擠出了兩股氣體,「你少裝蒜了,你不知道?」他伸出兩根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我,「那好,我問你,數月之前,你是否斬一藍蛇,殺一金蟾,破一『蛇盤蛙』之術?」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臥槽,看來這老癟犢子真的是有備而來的,或許在我陪着小魚兒進店的那一時刻,他已然知道了我就是破了當初那「蛇盤蛙」巫法的人,所以才會在小魚兒買的那個「滴血玫瑰」的蛋糕裏面使用了如此的巫法。
「咳咳咳……」我的嗓子眼兒裏面一陣的干癢,「瞧您老說的,我那是白殺的嗎?這就要說道說道您那蛇還有那癩蛤蟆了,您說那蛇唄,鑽下水道就鑽下水道了,可您說那蛤蟆呢,直接就奔我表姐夫菊花裏面去了,這肯定不能對它們放任自流啊……」
我還沒有說完,那犁頭巫師使勁地撩了一下血紅的長袍,「混賬小兒,你死到臨頭了還敢耍滑頭,看我不殺了你……」
這老癟犢子說着,伸手揚起了一張血紅色的紙片,並且還是那犁頭形狀的紙片,而他身後的那一對的雙生靈,竟然直直地飛向了那值班室的方向,要知道裏面坐着的可是——小魚兒。
「啊——」我丹田發力,大吼一聲,抽出判官筆,照着其中一個女童紙人當頭打去,「破!」我猛然逼出一聲,怎奈何這傢伙竟然向着一旁閃了去。
御風而行,十分輕巧自如,宛若在天空中飛翔的一片紙屑,那判官筆竟然未傷及它分毫。
「嘟嘟!」我大吼一聲,轉身看去,嘟嘟已然和另外一個紙人斗在了一起。並且嘟嘟也遇到了和我同樣的問題,這紙人近在眼前,但就是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