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我現在來形容那種猛烈的程度,我可能會用雪崩來形容。可當年遭遇這一切的時候,我不但沒有見過雪崩,我連雪都沒見過。
只是小時候跟地包天曾經在河邊玩沙,有時候沙子順着斜坡塌下來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有些類似。不同的是,此刻我滿鼻子難聞的味道,當這種象徵着鬼魂特有的味道還夾雜着山林里腐爛草木的味道的時候,這種記憶就會變得更加具體了起來。因為有了樹木的遮擋,所以這團黑色煙霧撲過來的時候,被樹木分成了兩段,然後迅速合併到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人形。
有多巨大呢,差不多兩米多高吧,渾身都好像是在燃燒般騰起黑色的煙霧,卻絲毫感覺不到熱量,相反竟然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從這齣場的陣仗不難看出,這傢伙就是此地的守關大鬼,「魈」的真身。因為根據傳說中的描繪,每個人眼中看到的「魈」其實都是形態不一樣的,所以我不是很確定松子眼中看到的這一幕,究竟是不是和我看到的一樣。可是當時它撲過來的勢頭很猛,我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我一下子伸手將松子推開,藉助推他的力量我自己也一個側滾朝着一邊閃了開去,但是這傢伙的速度竟然奇快無比,我因為推開松子至少耽誤了零點幾秒的時間,所以這一次側滾的半途中,我的左側膝蓋竟然好像撞上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一般,不但傳來一陣麻,麻過之後就變成了劇痛,類似崴了腳的那種痛法,不僅如此,從那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碰到我的膝蓋的時候開始,就傳來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
由於沒有看清,但我知道,這絕不是我翻滾的時候撞到了地上的石頭,因為地面上除了泥巴就是落葉,並沒有石頭。雖然疼痛難忍,我還是掙扎着往更遠的地方挪去,卻在此刻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巨大的吸力,在將我往身後的方向拽過去。情急之下,我迅速翻身,背靠着地面,正面對着這個黑色煙霧的龐然大物,它正手腳並用地慢慢向我靠攏,隨着它的靠攏我的身體也在向他情不自禁地貼近,好像是兩塊隔着厚厚棉布的磁鐵一般,有機會用力將其拉開,卻總差了那麼一絲一毫的力量。
躲不過了,我心裏想着。於是本着拼死一搏的心態,反而稍微坐正了身子,打算靠近一點的時候,先用紫微諱打,吸引它的格擋,然後再用刀砍,就算是最後還是被抓住給菜了,起碼也不能讓這傢伙毫髮無損。
至始至終我都無法看清「魈」的模樣,整體感覺是人形,但是手臂卻出奇地長。而且它在地面走動的時候並沒有那種很沉重的感覺,這跟它的體型大不相符,而是它的移動總是伴隨着一股猛烈的氣流,讓我覺得陣仗挺大的。在它靠近我大約距離只有一米多的位置,我咬咬牙一下子從地上蹲起來,然後朝着他那接近兩米的腦袋的方向跳了過去,一邊跳,一邊試着揮出我左手的紫微諱,但是這傢伙卻並未格擋我,只是當我的手明確打中它的腦袋的時候,竟然一下子穿越而過,我就好像擊穿了一層黑色的霧氣一樣,而且這一下用力過猛,導致我的身體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
在下墜的時候,情急之中我開始揮舞雙手,好幾次右手的彎刀都明明白白地砍到了對方,但是那種感覺卻是空空如也,它倒也沒有再我失重的時候對我痛下殺手,而是眼睜睜低着頭看我墜落到了地面上。我的背心着地,雖然背後是軟綿綿的泥土,但是這一下由於我跳起的力量足夠大,加上半空中又失去了調整方向的機會,以至於跌落的時候我其實是心裏有準備,但身體還未做好防備的。
我的整個背部傳來一種好像被什麼東西悶悶地猛烈撞擊了一番似的,造成我的腦子一陣嗡嗡嗡的亂想,胸口也因為撞擊的關係痙攣,以至於呼吸不暢。可是即便如此我的手腳並未因此而受傷,我忍住呼吸不暢的痛苦,迅速狼狽地往遠處爬。這回我不敢再拼死搏鬥了,因為我知道結果只可能是我再度打到一團煙霧而已。在爬動的時候那股吸力還在慢慢地把我往後拉,我自問力氣不算小,而拉我的那股力氣感覺也沒有多大,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始終抗衡不過。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突然白光一閃,一個長長的帶狀物在我的從我的右耳側略過,朝着魈的方向沖了過去,我的鼻子裏問道一股淡淡的腥味,我知道,那道白光就是甘木。如果說連我都這麼狼狽,甘木自然不可能是對手,而且從我們找到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