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評價蕭鳳楠的行徑呢?
喜歡畫女人,似乎也無傷大雅。喜歡夜裏偷偷潛入人家閨房,什麼都不做就為了畫女人,這行徑就顯得無恥加變態了。可連人家在沐浴,他還敢暗地裏偷窺並畫出來,花憐月基本判定他簡直是在找死。
花憐月一邊幸災樂禍的想着,一邊看着手中只畫了一半的出浴圖。
畫中的女子其實只露出曲線玲瓏曼妙的背脊,及半張柔和的側臉。她的烏髮凌亂的盤在頭頂,只剩幾根調皮的長髮濕漉漉的貼在她的頸側。她玉臂輕抬正撩起一大捧水花,無數水珠如雨點般落入波光嶙峋的水面。
在她的身邊有一大叢盛開的野薔薇,柔軟地花瓣在月光下肆意綻放。隔着畫卷,花憐月似乎都能聞到那撲鼻的花香。
本該是一副極美,極誘惑的場景。可以美人背脊上那一條由上而下,幾乎將她劈成兩半的傷痕,為這副極美的畫卷增添了幾分猙獰。
也正是這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讓花憐月認出了畫中女子的身份,她正是六扇門唯一的女鋪頭殷澈。
花憐月還記得殷澈身上這條傷疤的來歷,是她緝拿澎城五鬼時留下的,那一次她也差點將命丟在澎城。
幸好當時花憐月與父親柳義良正好在澎城做客,那家主人得過殷澈父親恩惠,於是懇請柳義良出手相救。也是那一次,花憐月與殷澈相識,自然也對她身上這道疤痕了如指掌。
忽而,花憐月心中一動,問道:「不對,你說她當日追殺了你一晚上,為何今日在那梅林中,她與你對面而立侃侃而談,卻沒有認出你來?」
蕭鳳楠愣了一下,白日在梅林時,他一時也沒有認出殷澈來。他是事後才猛地想起,她就是那個凶得要命的女人。
於是他有些不確定的道:「當時本就是夜深人靜,雖然她追了我半夜,可因為距離較遠,我一直不敢回頭,想來她也沒有看清我的樣子。」
若是殷澈知道了那夜是蕭鳳楠偷看自己沐浴會怎麼樣?花憐月自行為蕭鳳楠腦補了一百零八種死法,個個都悽慘無比。
打了個寒噤,花憐月將殷澈的畫像捲起,收入袖袋中,不容拒絕的道:「這幅就送給我了,免得你收着,將來會引來殺身之禍。」
蕭鳳楠笑笑,沒有出聲。他見花憐月收好了殷澈的畫卷後,又在如山的畫卷堆里翻找起來。她髮髻凌亂,嘴角抿得緊緊的,眼神專注而執拗,頗有不達到目的就誓不罷休的意味。
蕭鳳楠猶豫片刻,終於起身走開。他打開了屋角一口巨大的紅木箱子,裏面赫然還有一箱子的畫卷,他從中抽出了一卷。走到花憐月身邊,遞了過去:「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花憐月正翻得頭都要埋進畫卷堆里,聞言猛地抬起臉。她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畫卷,二話不說就將其打開。
只看了一眼,她就跳下了床榻,神色凝重的道:「旁的我不了解也不想管,但是這一副若是不小心流傳出去,會害死人的,必須把它給燒了。」說話間,她已經快步來到燭台前,她將手中的畫卷湊近那不停搖曳的橘色火焰......
&大哥在嗎?」
火舌剛剛舔上畫卷,房門就被人吱呀一聲給推開了。初雲扶着面色蒼白的李若蘭站在屋門口。一股凜冽的寒風隨之撲了進來,升騰而起的灼熱火焰搖曳着往花憐月的手指舔去。
花憐月驚叫一聲,慌亂中將燒了一半的畫卷扔到地上。原本懶洋洋坐在床榻上沒有動彈的蕭鳳楠呼得一下站了起來,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詢問道:「燙着沒有?」
&有燙着。」花憐月甩開了他的手,道:「你離我遠點。」
蕭鳳楠知道自己目前不招人待見,也不生氣,只好聲好氣的道:「我這裏有明智大師熬製的燙傷膏,可要用些?」
花憐月翻了個白眼,道:「都說不用了。」這傢伙亦正亦邪,愛好又如此怪異獨特,還是少接觸為好。
她暗暗將被燙紅的手指藏在掌心中,快步走到李若蘭面前,小聲埋怨道:「若蘭姐,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又起來亂走。」
初雲解釋道:「夫人因為擔心少爺的安危,根本無法入睡。明智大師那邊又一直亂糟糟的無暇顧及咱們,所以咱們才會想來找這位蕭大哥商量一下,看可還有旁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