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件事要……找殿下」亭歡發現,出這句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而且,還有一種模糊的新奇感,不像是自己和宣瀚之間會有的感覺。 23us.更新最快
看着一身女官服的亭歡像棵纖弱卻亭亭玉立的蘭草,宣瀚覺得書房好像也變得馨香起來。
「殿下,他們在找的許醫生,恐怕不在山裏!」
「你的是給母后和嬤嬤看病的許慎?」
「是!他同鄰居去上山採藥的,承諾當天會回來,可是連着七八天不見蹤影,三殿下今天去過他的醫館了,之後來了咸寧宮和嬤嬤細細了此事,嬤嬤覺得他一定是遇到了意外,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不告而別!」
宣瀚凝視着她:「好,你他不在山裏……那麼,他在何處?」
「亭歡看到他被鎖在一間密室里……若人馬還在山中搜尋,一定會耽誤了營救他的時機!」
看着沉思狀的宣瀚,亭歡有忐忑「……殿下會不會以為我居心不良或是痴人夢,甚至與他失蹤有所關聯?因為我解釋不了我怎麼會看見這些……」
宣瀚搖搖頭,他知道她擁有特殊的能力,比如傷了虎耳……還有錢平,那個天蠶鉚鎖,一個時辰就解開了,大概只靠技藝也是不可能的吧?所以她能看見許慎,也不是不可能。
「那能不能,此刻他還活着?」宣瀚沒有糾纏那些無意義的問題。
亭歡想了想:「也許吧……」
「好,那密室外面的景物呢?若只有這樣一線索也是於事無補的……」
亭歡頭道:「方才我只是試試看,還未得仔細搜看,那現在,要不我再試試?……」着就要閉上眼睛。
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腕:「不急,坐下來靜靜心,看這個會不會對你自己帶來傷害?」亭歡愣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到自己的安危,第一次看見這樣溫和而且會替別人考慮的宣瀚,看來之前自己對他的誤解很深啊!
坐在他書桌前的圈椅上閉上眼睛,依然能感到一個高大人影俯視着自己,她調整呼吸,才漸漸忘掉周圍的一切。
許醫生到底在哪兒呢?
「有……一條很深的巷子,大約,三米寬,走到盡頭,右手邊一扇圓形的木門,上面有鎖!嗯,是一把普通的秤砣鎖」
宣瀚笑了,她總是在意鎖的。
「院子不大,北面,東面都沒有人!很破舊。他在西面的屋裏!他受了傷,在大聲的喘氣!不過,他還活着!」
「很好!能退出來看看嗎?這是個什麼樣的宅子?大不大?能不能看到大門上的匾額?」亭歡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意念,目光倒真的升騰起來,像之前做過飛翔的夢境一般,在一片土灰色的屋上盤旋,只是,眼前都是成片的房屋和院落,哪裏分辨得出方位和地呢。
「只有密集的房屋和彎曲的街巷,無法看出是在哪裏,而且,亭歡對這一片也不太熟悉」
「有高門大宅嗎?院子是看不出特徵的」
「不曾看見高門大宅,都是院子」
「有河流和橋樑嗎?」
「沒有……」
「看着像不像京城?有沒有可以識別的東西,或者,形狀不同的樹?有沒有店家和招牌?」宣瀚在一旁繼續提醒。
亭歡喃喃道:「像京城,因為,如果出了京城大概我也看不見了吧?……樹?」
「有樹,有一顆特別大的槐樹!長了一個像大爪子一樣的樹瘤,有臉盆大!」
「那是龍爪槐,記住那形狀,你不是會畫嗎?待會兒把它畫下來……」
「樹下有一口六邊形的老井!欄杆上有……一隻獅子,不不不,一對獅子……」
「好!看來他一定還在京城裏!」
亭歡顫抖着睫毛猛然睜開清瞳似水的眼睛,正對上一雙帶着深沉笑意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持着一支細毛筆遞給她,「試着畫一下那顆樹和那口井,我連夜便派人去搜尋!」
「好!」亭歡接過筆,不知為何臉上熱熱的,是他書房很暖和吧?還是……
一低頭,桌上赫然攤着三本書,一本《捍海記》、一本《抗倭實錄》還有一本《水站兵法》,宣瀚心的挪開書,又鋪好一張宣紙道:「畫吧!」
總算畫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