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點頭,貝納鬆了一口氣,從自己的背包中拿了一些乾糧之後,便把背包遞給了我,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向了另一個方向。
……
從他離去那日起,我便在西澤住下了。
雖然每天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治療魔法在慢慢消失,但好在我還有製作藥劑的本事,在用藥劑為村裏的兩三個人治療過後,他們對我的態度也不再像初來的時候那樣疏遠而客氣了。
我的治療魔法,是在來到這裏大概半個月後完全消失的,換句話說,我體內的經脈已經全部被淤塞住,即使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依舊有治療魔法的能力,但只要我的經脈一天被淤塞住,我就一天無法恢復我的治療魔法。
同戰刃的魔法契約印也在治療魔法消失的那天起一併消失,只在我的脖頸處留下了一個黑色的圖騰。這代表着我已經被判定為一個無用的傭兵,一顆可棄的棋子,為了保證原傭兵團的利益,傭兵工會將允許原傭兵團對我進行「抹殺」。
幸好我現在身在西澤,若是有意隱藏的話,就算以一個普通藥劑師的身份在這裏生活到死也沒什麼問題,但是……
我已經受夠了像前世那樣,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的日子了。作為一個治療魔法師,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去解決目前存在的問題呢?所有的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既然我如今經脈淤塞的情況是藥物造成的,那也一定有藥物可以去除。
思量良久,我決定試試伊芙製成的藥劑。畢竟書上說,它是可以洗滌經脈的。
正好我從森林中帶來的東西里,大部分都是伊芙藥劑的半成品以及曬乾後的伊芙花。
說老實話,這實在是一個太冒風險的決定。
伊芙藥劑,在這之前我只是將它稀釋之後,在我豢養的兔子那裏試過幾次。雖然兔子的確變得健康不少,但如果是用在人身上……我其實並不確定效果是否真的像書上說的那樣——「能洗滌渾身筋骨,讓接受洗滌的人緩慢改變體質」。
不過……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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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下藥劑的當晚,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了。
——半瓶子藥劑喝下去,我幾乎是吐了個乾乾淨淨。腸胃在腹中糾纏蠕動,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們的疼痛和排斥。
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起來,我發現體內已經停滯不動的治療魔法元素環有了一點點鬆動的跡象。
……伊芙藥劑,應該是有用的。
但是……該死,難道每天都要吐一場嗎?這樣肯定不是個辦法……
對着瓶子裏淡綠色的藥劑思考了半天,我決定用稀釋藥劑以及食療的方法,讓自己緩慢的吸收。
如果效果顯著的話,也許等到貝納回來的時候,我也可以用這些藥劑來幫助他緩慢的改善身體,最終達到治癒的目的。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貝納卻並沒有回來。
而我的身體,也沒有多大的進展。
我有些擔心他,但是又怕同他在一來一往之間正好錯過,所以也不敢貿然離開西澤。
村子裏最近也不太平靜。東邊臨水的地方有幾戶人家都患了病,村里人擔心會蔓延成瘟疫,竟將他們都送到了村外一處簡陋的窩棚中,我作為一個外來者,又是「藥劑師」,因而被他們拜託去照顧那些患病的人。
至於他們原本的居所,在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之後,已經有一些在村中遊蕩的流民住了進去。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樣堂而皇之的佔據別人住所的行為,在這裏好像理所應當。
……我開始覺得西澤和我先前看到的模樣並不一樣,它好像並非是一個雖然貧窮,但還算寧靜安和的村子。
這裏的制度似乎區別於別的地方——簡單地說,這裏似乎因為貧窮,變得更加的殘酷,更加的原始。那些無用的人、累贅的人,將被無情的淘汰。
感受到這一切,我心中暗暗驚訝,卻對那些患病的人生出了更多的憐憫,也更想治好他們。
可惜我的治療魔法受限,沒有辦法直接診治他們,每日也只是用一些普通而通用的藥劑抑制他們的病情。
因為有被人下毒的經歷,我甚至
第18章 拂曉的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