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後我把行程告訴了馬松,他不知道再忙些什麼,坐在那兒手機響個不停,一句話被打斷兩三次,才能說完整。 聽罷後,他說道:「我上午都沒時間陪你,不過大同地界你可以放心的行走,只要不主動惹事,我保證你不會有問題。」
我放心的說道:「那太好了,反正上廟也不需要人陪,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老王現在的任務就是送小姑娘去上幼兒園,然後在那裏等她放學回家,所以上午也不在家。
我們出門打車去了大同朝陽寺,這是一座並不算大的寺廟,據說明朝弘治十八年有人在寺廟原址處掘土,居然掘出了一尊鐵佛,所以當地政府在原地修建了朝陽寺,如今也是大同市所在省份的重點文物單位之一。不大的寺廟靜雅規整,我們在香爐處請了三支香,一炷香代表許一個願望,我只許了一個,就是希望自己能平安渡過這段被「通緝」的時光,幻首問道:「你知道馬曉霞許的是什麼願望嗎?」
「你說,我聽聽。」
「別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想替你生一個小孩,而且她已經在做準備了。」我一聽冷汗都冒了出來,看來她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啊,這招真夠狠的。
「你也別矯情了,我看這姑娘挺好,甭管她以前怎麼樣,但是跟了你以後,那是真正的死心塌地,你忍心虧負她嗎?」
「別混淆概念,這和要孩子根本是兩碼事。」我有些憤怒,因為這也屬於「陰我」的範疇。
「你別胡思亂想了,算我多嘴,成嗎?」幻首似乎有些慌亂。
我沒理他,在香爐上插好香,馬曉霞緊緊握住我的手道:「咱們進去請師父賜福吧。」
「回去吧,哪來那麼多手續。」我有些急了。
「哎呀,好不容易出來你就陪人家一趟嗎?算我求你了好嗎?」馬曉霞祭出了女人慣用的殺手鐧「撒嬌」。
我「被逼無奈」,只好跟着她進入了寺廟內。說明來意後,三位師父便齊誦經文為我們祈福求運,撒過淨水後,一位師父將我們帶入內堂里,由另一位僧人接待我們隨緣,並為我們點燃了一盞蓮花形的燭燈,正當他要對我們說話時,忽然一個打扮入時,頭包絲巾,眼帶墨鏡的女人走了進來,進了內堂後她摘下墨鏡和頭上的絲巾,這是一位容貌姣好,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女人。她坐在我們身邊的蒲團上,雙手合什道:「師父,我來了。」
僧人低宣佛號道:「施主今日所來為何事?」
女子道:「師父,我內心苦悶,甚至覺得自己得了癌症,現在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受着雙重煎熬,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求師傅救救我。」說到這裏,她已經淚如雨下。
「阿彌陀佛,施主須知佛也是於紅塵俗世中頓悟得道,我等凡俗之人雖無此等大智慧,但人之所以痛苦乃前世之因得報於今世,若只顧於眼前,即便暫時得脫於痛苦,報業隨即便會再來,如此反覆無盡,倒不如日後多結善緣。佛說:前世因、今世果、來世報,我們前世之孽當以今世之修為化解來世之報業。」
「師父所言,弟子也長於心內思量,但、但就是過不去這一坎,我真覺得身心俱疲。」
「修為之路豈能一帆風順,世間俗世羈絆有幾人能悟透其中道理?金地藏菩薩甘拋棄王爵之位,苦修佛法悟道,以山野黃精果腹,以山泉天水解渴,立誓:地獄一日在,我便不成佛之宏願。須知人生在世貪嗔痴三念不除,必然煩惱自尋,只是若無佛之大智慧又有誰真能勘破本性呢?此乃痛苦之源泉,尋常之人需得以尋常之心度己度人,否則一味糾纏於痛苦本身,所得只能是痛苦而已。」
我暗中為老和尚這些話喝彩,說的實在太對了。他清楚的知道什麼事是人能做到的,什麼事是人所不能做到的,而不是一味的和人說大道理,其實道理人人都懂,但對症下藥才是最好的排解方式,否則你話說得再多,也只是屁話而已。
「多謝師父點醒,我回去一定好好思量師父這番教誨。」這位中年美婦說罷從包里拿出一沓錢放在老僧面前,老僧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女人起身匆匆而出。
將燈擺上供台時,馬曉霞閉着眼以極為虔誠的神態禱告了很長時間,我則心不在焉的想着,以後該用何種方式避孕,兩人各有心思。我雖然已經認定馬曉霞是今後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