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上衣扔了過來,秦桑被衣服罩住了整顆腦袋,視線也被遮擋住。
「周旭堯!」秦桑微惱地叫出聲,胡亂地扯下衣服,抬眸就對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上衣自己穿。」
話音剛落,他已經轉過身,徑直往門外走了出去。
秦桑一怔,坐在床上,眼底全是茫然。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神經病!
……
客廳上。
容旌正站在玻璃牆邊說着電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三言兩語掛了電話。
「老大。」
色調明亮的客廳中央,白襯衫和黑西褲襯托着男人愈發的矜貴,然而,在那一塵不染的表面之下,又隱隱透着一股灰霾的血腥味。
容旌眉頭跳了跳,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涌心頭。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兩人在臥室里又吵了一架?
周旭堯的視線淡淡地停留在容旌的臉上,聲音涼薄,波瀾不驚,「情況如何?」
容旌收好手機,把事情簡潔地說了一遍,「周家發現了季小姐的行蹤以後派人前後攔截,為了擺脫困境,對方為了逼停我們的車,沒有減速,直接撞了上來,衝擊太大,季小姐直接從後座被摔到了前面,腦部受到重擊。」
「現在還在手術室里,情況不明,我們安排的人傷勢也很重,同樣是在搶救。」
事實上,這一次的車禍,原則上是可以避免的,然而季海瓊採取的手段太過強硬,才會造成這種局面,至於當時的情況,到底是如何,大概只有躺在手術室里的人才知道。
「老大,真的不用過去看看嗎?」
周旭堯的臉上只有一片冷漠,除此以外,再無任何表情,「那麼多記者守在醫院,你以為周家的人會希望我出現?」
容旌緘默。
「醫院那邊你不用管了,」周旭堯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支煙,含在嘴裏,緩緩吐息,「時機差不多到了,先從周雲岳下手。」
容旌一怔,隨即應聲道,「好的,我明白。」
……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秦桑才得知季以旋的消息。
腦部受了重傷,內出血,雖然已經做了手術,不過依舊有淤血壓迫到大腦敏感的神經中樞,雖說手術很成功,卻無法確認她何時才會醒過來。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至於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只能祈禱她能醒過來。
這一夜,秦桑輾轉難眠。
這個婚禮最後也沒有成功,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傳開,現代信息泛濫的社會,一下子就流出了多個版本,雖然周家極力壓下了季以旋逃婚途中遭遇車禍受傷,但是依舊被人作了猜測。
周家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讓傅家丟盡了臉,雖然傅家對外發言有意維護了兩家的關係,然而周家和傅家的關係,無可避免的跌到了冰點。
秦桑能想像得到周家現在有多震怒,估計是恨不得揪出背後幫助季以旋逃婚的人出來,千刀萬剮,除之而後快。
然而,這一場婚禮的混亂,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次日。
陳眠從溫紹庭那大概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又接到周旭堯的電話,讓她過來陪陪秦桑,所以她沒有去公司,直接開車到西井別墅找秦桑。
偌大的別墅,周旭堯不在,只有秦桑和保姆兩人,外加一隻貓。
陳眠到來的時候,秦桑獨自一個人窩在書房裏發呆,整個人都病懨懨的,沒有什麼精神。
「你怎麼來了?不用忙嗎?」看見陳眠,秦桑懶懶地掀動了一下眼帘,聲音淺淡。
陳眠眉目溫淡,在她的身側坐下來,「周旭堯讓我過來的。」
秦桑眼睫輕輕一動,抿着唇,「多事。」
陳眠不以為意,「不管怎麼說,起碼能確定一點,他還是蠻關心你。」
即便周旭堯不找她,她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以後,也打算過來看看秦桑。
若說對秦桑的了解,大概陳眠算是了解最深的那一個。
所以得知季以旋現在的情況,還有秦桑在其中參與的角色,已經大致能料想到秦桑的心情。
「覺得季以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