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話未經大腦思考已經吐口而出,「你怎麼會知道?」
他貌似也是剛剛才得知她受了傷,應該不是周雲靳或者江妤琪告訴他。【全文字閱讀】
周旭堯深邃的眼眸迷得狹長,抓起她的手,聲音不起一絲波瀾,「這些傷都是他弄的?」
低沉涼淡的口吻,分明帶着某種令人戰慄的血腥感。
秦桑也沒覺得自己有隱瞞的必要,而且,嚴格說來,她會遭受這些莫名其妙的罪,追根究底,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甩開他的手,不冷不熱地說道,「是他又如何?難不成你會幫我報仇不成?」
從季以旋的事情上看來,他對周家一直都是採取明哲保身,當然,季以旋這個事情他願意出手幫忙,大抵也是因為良心有點不安吧?
現在總不會因為她的緣故,去得罪周家的大少爺,再退一步說,他想報仇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周旭堯短髮下的那張臉,晦暗不明,淡淡地掃了秦桑一眼,而後是一言不發地從藥箱裏找出消毒水和藥膏,「被子拿掉。」
秦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幹嘛?」
「處理傷口。」無視她的排斥,他心平氣靜地說道。
「我自己來就行,不用勞煩你了。」
她現在可是全裸着,很難為情的好麼?
周旭堯似乎沒有什麼耐心,大掌一扯,輕鬆就將被子扯掉,隨手扔到了地板上,看都未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全身上下,有哪兒我沒看過?現在才遮掩,不覺得太矯情了一些?」
身上涼颼颼的,衣服和被子都在地板上,她一條腿又打着石膏,動一下都困難,秦桑只能冷着一張小臉,諷刺了他一句,「按照你的說法,但凡跟你上過床的女人,在你面前都可以不用穿衣服了。」
「放心,別人脫光了我也沒興趣去看,」男人低着頭,擰開玻璃瓶的蓋子,將棉簽沾濕,「畢竟我是已婚人士。」
說着,棉簽輕輕壓上了她膝蓋的傷口,雖然他已經儘量放輕了力道,然而秦桑還是疼的呼吸一窒,發出了嘶嘶的抽氣聲,身體忍不住一顫。
「良家婦女,別發出這種曖昧不明的聲音,我自制力再好也是一個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男人低沉的聲音,明顯帶着幾分揶揄的味道。
秦桑窘迫地臉頰微微發燙,貝齒在下唇上咬出了一排淺淺的牙印,「把衣服給我!」
「處理完會幫你穿上。」他沒有抬頭,專心致志地低頭幫她清洗傷口。
臥室的落地窗敞開着,垂落的帳幔隨着微風被颳得沙沙作響,柔和的陽光落進來,氣氛顯得靜謐。
秦桑怔怔地盯着男人線條流暢乾淨的側臉,下一刻又憋不住痛呼出生,「周旭堯,你到底給我上什麼藥,為什麼會這麼疼!」
「碘酒。」
「……我覺得你用的是硫酸。」秦桑的眼底隱隱泛着一層水澤,語氣又哀怨又憋屈。
膝蓋破皮的傷口處理好,周旭堯擰緊瓶蓋,找了一支藥膏,坐到了她的身後,低沉的嗓音就好似此時窗外柔和的陽光般乾淨,「怕疼就別總把自己整得破破爛爛的,我不喜歡我的女人身上劉幼疤痕,有礙觀瞻。」
「我也不喜歡留疤,不過你沒資格指責我,也不想想是誰害得我總是要承受這些無妄之災!他們的敵人是你,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背部的肌膚,男人粗糲的指腹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令她忍不住地顫慄,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怪異。
秦桑背對着他,所以沒有瞧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翳和暗沉。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如此一來,氣氛太過安靜了。
秦桑全副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背部的觸覺上,覺得他在一個地方打轉停留得太久,那一片肌膚都要燒起來了。
「好了沒有?」
周旭堯的手指一頓,看着她背上青紫交替的淤青,將藥膏丟到了她的面前,然後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站在床邊沿上,居高臨下睨着她,「自己能穿?」
她還沒回答,眼前就有一道暗影晃了一下,他已經開始着手幫她穿褲子。
「……我自己能行!」
周旭堯置若罔聞,幫她穿好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