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里,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着張一田,所有的話題要麼以他開頭,要麼以他結尾。
而且聊的內容基本上也沒有太多的區別。
很快,所有人就得出了一個共識,張一田這下子估計要賠的血本無歸了。
那土地里就像是長了病毒一樣,張一田雖然種蔬菜是一把好手,但估計也奈何不了那片土地。
「你們說,這小子會不會來找咱們?」
所有人茶餘飯後,都聚在村口的小賣部門前閒扯着。
有人答道:「找怎麼的,當初又不是咱們逼着他租下那土地的,他自己願意,這玩意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話雖說如此,可咱們這邊拿着人家的錢,背地裏還這麼說,實在是有些……」
很快人群又把話題轉了個方向,有人問道:「你們說,這張一田會不會通過什麼法子,把這土地給重新弄好?」
這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此言一出,立馬就招來了嘲笑:「你這是想什麼呢?張一田種菜的能耐咱們承認,是有點手段,但是這可是死地,他再能耐又如何,還不是等死的命?」
「就是的,市裏的農業專家可都說了,這塊地完蛋了,估計就是再有幾十年,也是光禿禿的一片,不會再長出啥植物了!」
「當然了,我跟你說,當初那批農業專家就住在我家裏,我可是聽他們說了,這土地邪乎得很,就是人在那裏待的時間長,身體都會有影響呢!」
「還有這種事……」
「別吵別吵,你們看,陳蘭回來了……」
陳蘭這是剛剛從張一田那邊趕回來,剛一進村口,就立馬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別人看待陳蘭的目光,就像就看待一個另類,自始至終也沒有一種好的目光注視過她!
陳蘭的男人本來是這下河村的首富,只是後來出了事故,家道中落。
當初她男人在世的時候,村子裏人瞧她的目光都是仰望的,因為人家有錢,所以都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
可是現在她家裏出了事,牆倒眾人推的事情,可不光光會在上河村出現。
陳蘭一瞬間成了眾矢之的,什麼流言蜚語和抹黑謾罵一股腦的都沖了過來。
陳蘭也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群所謂鄉里鄉親的真實面目,所以平時也是有意疏遠他們。
但這種舉動招致來的,可不是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反而是旁人的得寸進尺,對她的橫加指責。
甚至她的緋聞就從來沒有斷過。
從陳蘭出村子去了張一田的工地上,這事情就像是海嘯一樣在村子裏炸開了鍋。
內容不堪入耳,但估計很容易想得到。
陳蘭是個寡婦,而張一田又未婚云云。
不過這倒也掩蓋了陳蘭去給張一田告密的事情。
一見陳蘭越走越近,立馬就有人搭話:「呦,這不是陳蘭嗎?這麼快就回來啦?嘿嘿,怎麼的,白天活還沒有忙活完,這又去忙活了?」
說話的是謝夢財,他平時就是個混混無賴,自家菜地荒蕪不管,卻為了討口酒喝,四下去幫工。
陳蘭瞪了一眼謝夢財:「姓謝的,你說話最好嘴上積德,不然小心下輩子托生頭豬!」
謝夢財酒勁還沒散去,嘿嘿笑了笑:「好呀,我變公豬,你變母豬……」
「你他媽放屁!」陳蘭大喊道,「我實話實說了吧,那件事情,我已經和人家張一田說了,你們這麼做,簡直良心都沒有了!」
一聽到陳蘭這麼說,這聚集的十多號人,立馬就機靈了起來,一個個緊張的互相對視着。
剛剛還說張一田不敢怎麼樣的,現在反而緊張得不得了,這幫人嘴上痛快還可以,但是打心裏還是畏懼的。
「這娘們真的去說了?那可怎麼辦?」
「媽的,她不是也分了錢嗎?這事情現在被他姓張的知道了,咱們分到手裏的錢,還不得被要回去?我……我才不給!」
「那張一田可是很有人脈的,鎮上的派出所所長都是被他搞下馬的,咱們這小菜農,能和人家比嗎……」
「這個娘們,張一田給了他什麼好處,他竟然把這話都說了出去,翻天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