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鳴把手上的念珠重重砸在了李漢才的腦袋上,在李漢才愕然的眼神中叫道:「所以說,我只是個凡人,而你也是個凡人,沒有過人的智慧、沒有過人的力量,甚至沒有先見之明,判斷力也很不靠譜。」
「但是有一個男人不是,我本來一直懷疑那個男人佈置了什麼,還以為這個念珠包含着什麼最重要的信息。」
「沒錯……如果從現在這種情況來說,這的確非常、非常重要,因為這串念珠代表的就是原本的意義。」
「是告訴我,也是告訴你,他讓我來水原讀書的根本原因,就是讓我來說服你的。」
「不出意外他安排的那些人,都已經開始行動了,執政黨也好、在野黨也罷,他缺少一切決定性的東西。」
「他想阻止的不是什麼華城惡魔,而是想要阻止這個國家完全陷入混亂和瘋狂。」
這一刻陶鳴終於是明白了韓忠碩那老小子的想法,同時也感到那傢伙的心黑程度,危機、危機……危險也是機會。
雖然他不知道韓忠碩找到了什麼樣的突破點,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在調查中發現了什麼決定性的東西,甚至是用了非法的手段,要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騎士。
所以不管韓忠碩有什麼想法,有什麼期待,又做了什麼佈置,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男人很重要。
只是他發現得太晚了,以至於最終只留下了那串屬於對方的念珠,或許也正是因為發現這串念珠的緣故,才想到了先前陶鳴所想到的一切。
眼前李漢才的狀態,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不再相信這個國家、不再相信他人、也不再相信自己、甚至不再相信警察這份職業。
也只有這樣的狀態,才會進入旁觀者的狀態,無念無想……或許真的是因為經歷了太多。
「砰砰砰!」
「槍聲越來越近了。」陶鳴語氣凝重的說道。
李漢才轉過頭看着漆黑的院門,右手抓着那串念珠,那串由最重要的人送給自己的寶貝,不知為何眼淚忽然就落下來。
從殺人那一刻開始,李漢才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也不管是處於什麼目的,殺人終究都是犯罪。
背棄自身的信仰,永遠都是最殘酷的一件事,無論如何彌補都不可能改變犯下的過錯,也不可能拾回丟失的信仰。
李漢才曾經無數次想過自首,也想過將所有一切都報告上去,甚至親自動手殺死所有犯人。
但毫無疑問,那個只比眼前孩子大幾歲的男孩,在用異常真摯的語氣告訴他那一句話的時候,他被說服了,或許也是被蠱惑了。
「我會努力改變這個國家,你可以見證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李漢才並沒有覺得對方是智障,當去過對方居住的小村,看到那裏居住的村民,對於那孩子就像是狂信徒的模樣,還有接觸後的感覺和判斷,至少在當時李漢才真的相信了,哪怕只是一點。
在其後幾年的民主運動中,對方以極其瘋狂的速度成長着,等李漢才回過神來的時候,民主運動已經取得了勝利,而對方也成為了韓國有名的青年領軍人物。
對方並沒有什麼瘋狂的行為,就如同普通的政客一樣,從各方面發展助力,有了強力的經濟後盾後,正式投入政界。
短短十三年的時間從地方議員走入國會,再到民主黨最有勢力三人之一,毫無疑問這絕對可以載入韓國政史的成功。
但李漢才知道自己只能看到表面,其後發生的許多事,甚至讓他產生了總統勢力、民主黨的分裂,或許也有着對方的影子,但這種猜測只是臆想的,真相對於他來說太遙遠了。
這些年裏,李漢才被調配過多次,期間也的確和對方合作過,但都算不上什麼犯法的事,如果要說什麼真的違反了法律,或許要算在華城遇見柳永哲的那一次。
其後對方忽然和他聯繫了,表示改變這個國家的時機來了,而李漢才什麼都不用做,他只需要盯着所有想要調查這一切的人。
李漢才最終選擇的是相信,或許太渴望這個國家的改變,以至於將自己做不到的事,完全寄托在了他人身上。
即便有懷疑、即便知道或許會有犧牲,但依然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