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延朝國富民強,長年受萬國拜朝,千家供奉,倭國區區一島國,自是低我們一等,自然要跪。」右側的瘦高老僧正言厲色。
「放屁,兩個狗畜生!」領頭的倭人聞言心中怒極,高聲罵道。
此語一出,其餘倭人紛紛拔出各自攜帶的兵刃,大有想要動武的架勢。
那瘦高老僧見狀,將手中的孝棒反手一揮,立時衣袖生風,一股怪力猛然逼向眾人,剎那間便傳來叮叮的響聲,只見倭人們的兵刃盡數被打落在地,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各自腳下。
眾倭人驚愕萬分,呆立當場,無一不被這僧人給鎮住了,此舉無疑說明他有高深武藝在身,不是一般武者可以企及的。
趙河和大福也被這揮手間的功夫驚着了,他們先前不曾見過有人可以隔空傷人,更是不曾見過如此輕而易舉的以一敵十。趙河僅僅只是驚訝,而大福自小便喜愛拳腳,此刻眼神中的狂熱無以復加,
呆立良久,領頭的倭人見不是對手,只好揮手示意其餘倭人撿起兵刃,甩袖離去。
「鳩摩寺受官家供祿,香火鼎盛,食之不盡,為何還要我們百姓呈供香火?」一名身穿布衣的讀書人高聲問道,其他眾人紛紛附和。
「你能說出我為何要倭人跪行進寺,貧僧便不要銀兩,准允你入寺。」左側的矮胖老僧面色和善,微笑說道。
「這……」那書生手持一面摺扇,頗具儒雅之風,卻是被這個問題難倒了。
「能否說出?」矮胖老僧微笑着繼續問道。
「莫非……莫非是倭人兵馬犯我大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大師此舉是想懲戒他們?」書生皺眉說道。
「犯我延朝的是倭國兵家,並非倭人百姓,懲戒他們有個屁用,我看你就是個呆瓜!」瘦高老僧插嘴道。
「大師乃出家之人,怎能口出污穢?」書生錯愕的說道。
「你個呆瓜!」瘦高老僧不以為然,冷笑一聲回望別處。
「堂堂佛門重地,豈能容你這般粗人掌事?」那書生惱羞成怒,高聲叫罵道。
「禿驢就是禿驢,脾氣倔如驢!」有人幫腔道,其餘旁聽者立時哄亂一團,粗語咒罵聲此起彼伏。
趙河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了,甚至開始懷疑這瘦高老僧並不是出家人。在此間停留的漢人多是貧苦的百姓,有錢人家早就入寺去了,而這老僧非但沒有同情,竟然大罵出口,當眾侮辱一個窘迫的書生。
然而,令趙河更加沒有料到的一幕出現了,兩位本來沐風而立的老僧,聽到書生叫罵後竟然同時出手,扔下各自手中的孝棒和白帆,自巨石之上轟然跳下,推撇抓扔之下將除趙河和大福之外的所有人都扔了出去,徑直滾下山崖。
山崖約有十餘丈,奇怪的是這群人跌至崖底時,竟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起身之後各自拍打衣衫,起身拂袖而去。
趙河愕然的看着,他沒有想到佛門重地,身為出家僧侶的二位,竟然會對一群貧苦百姓下手。
「阿彌陀佛,兩位小兄弟,可是來鳩摩寺參禪悟道的?」矮胖老僧雙手合十,沖目瞪口呆的趙河說道。
「賢弟,我們還是走吧,這兩個和尚太嚇人了。」大福渾身顫抖,私下拉扯趙河。
趙河拍了拍大福肩膀,以示安慰,旋即便走上前去,沖矮胖老僧躬身施禮,「兩位大師誤會了,我二人是那郭陽縣的百姓,倭人兇狠殘暴,殺我家人,擄我妻子,此次前來是懇請大師出手相助,幫我救回髮妻周思嫣和小丫鬟周藍兒的。」
「哦?」矮胖老僧笑目相對。
趙河見狀卸下包囊,將包囊內的香燭展開以示,「此乃我二人所盡的一絲微薄之力,讓大師見笑了。」
「不夠,還是不夠。」矮胖老僧笑着搖頭。
趙河楞了楞,旋即再度沖二人作了個揖,「實不相瞞,我二人先前連番避亂,這些香燭已經花光我們所有了。」
「沒有錢就回答問題,哪來那麼多屁話!」瘦高老僧冷哼道。
趙河聞言微微皺眉,自二人先前的出手來看,他們都是武藝超絕的高人,自不會是誆錢的雞鳴狗盜之徒,而這與他們如此看重錢物自相矛盾;此外,二人若是江湖騙子,也不會要那群倭人跪行入寺,直接收下銀兩走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