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任盈盈十指撥動,一股宛如深夜流水般的聲音涓涓淌出,恬淡清和,意境深幽,我閉上雙眼,任憑琴聲從身上流淌而過,不一會,只覺得有些昏沉欲睡,就在這時,胸口一股暖流湧入體內,驅散了睡意。
我往任盈盈望去,只見她螓首微低,神情專注,動作輕柔,整個畫面看上去十分恬靜舒適。我痴痴地望了一會。忽然想起綠竹翁,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的失態,哪知一望之下,卻見他搖頭晃腦,帶着微笑。似乎十分沉醉享受。
好吧!看來就我是個門外漢,什麼都不懂。
不一會,琴聲漸低,宛如流水遠去,直至再不可聞。
綠竹翁還閉着雙眼。似乎在回味。
我也不好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只聽得綠竹翁嘆道:「姑姑的琴藝又有進展了。」
我連忙贊道:「任小姐琴藝高超,哪怕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也聽得如痴如醉,佩服,佩服。」
彈奏一曲之後,任盈盈似乎心情好了許多,氣質也幽雅了起來,微笑道:「你剛才聽得想睡覺,後來又東張西望的,只怕是覺得我的琴聲不堪入耳吧!」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任小姐果然慧目如炬,洞悉幽微,其實我並不懂琴藝,只覺得聽着舒服至極,所以就想睡覺了。」
任盈盈微微一笑,道:「其實我最開始奏的清心普善咒,原本有催眠之意,後面見你並不受影響,便改了一曲。」
綠竹翁嘆道:「是啊!姑姑的琴藝越發出神入化了,竟能隨意切換琴曲而又絲毫不會生澀勉強,實在是神乎其技。」
我有些好奇地問道:「任小姐為何要奏清心普善咒呢?」
任盈盈微笑道:「史公子幽居荒島,又有什麼煩心事呢?」
呀!竟然稱呼我為史公子了,不知道是任大小姐對我的看法改變了還是此時的心態氣質改變了。
不過我心中確實想着很多事,李莫愁的事,木婉清的事,玲瓏的事,郭襄郭芙的事,霍都的事,不過這些都不是燃眉急事,平時並不顯露。怎地卻被任盈盈一眼看穿了。
看來任盈盈果然冰雪聰明,心思細膩,善解人意,難怪有人說娶妻當娶任盈盈。
我笑道:「任小姐果然玲瓏多智,令人折服。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以後能夠向兩位請教琴藝,陶冶情操。」
任盈盈還沒答話,綠竹翁已經搶先說道:「只要史兄弟不嫌棄,我這老頭子倒是願意教你。」
他明知道小龍女會撫琴,卻迫不及待地答應,實在令我有些驚訝。
後來我才知道,這老頭是算計着學琴要花不少的時間,只要我在這裏學,這張琴就得留在這裏,他就可以每天撫琴了。果然好算計!
任盈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大喜道:「那我就先多謝前輩了。」
隨後,我們又聊了一會,任盈盈與綠竹翁各又奏了一曲,我起身告辭回去。
回到洞內已經接近中午了,玲瓏正盤坐在床上加緊恢復,以期儘快回歸自己的身體。
午餐的時候,我給玲瓏夾了一塊肉,她默不作聲,也沒有給我臉色,這讓我心裏有些忐忑。
下午,我去海邊叉了幾十條魚回來,全部用海鹽醃了,放到外面去曬。
自從上次連下兩天雨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了儲存食物的念頭,上次那二十幾條魚也都被醃了起來,只是搬來這裏的時候帶不了這麼多東西,便撇下了。
晚餐過後,我一個人來到洞外的平台上面,坐在邊緣眺望大海和夜空。
以前在那邊住的時候。外面都是山林,也沒什麼看的,晚上我一般不會出去,現在這邊反倒夜景美妙,我有事沒事都喜歡出來看看。
但見無邊無際的海面上,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微弱的光芒,或許是地球另一側的陽光折射過來的,使得整片海域並非漆黑一片,而是閃爍着朦朧的微光,水波隱約可見。
夜風清涼。吹在身上頗為舒適。
還有兩三天就能見到原來的木婉清了,想想還真的挺激動的。好久沒被她打被她罵了,現在一想都有點皮癢。
額,不知道這算不算犯賤。
不管算不算,我還是很想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