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我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那位負責人揮了下手,隨後邊上來報信的警察,便把剛才的情況又了一遍。
敢情那位猝死的方先生,其實是被人謀殺的。
當時警方派來的法醫和醫院裏的醫生在對屍體進行解剖的時候,發現方先生的直接死因是由於腎臟的創口處出現了大出血。然而奇怪的是,當時負責對方先生進行檢查的那位醫生,卻信誓旦旦的,自己當時有確認過,方先生的創口在送到醫院時一切正常,無論是血壓還是別的什麼,都顯示他當時體內的創口已經止血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那醫生才會不着急把方先生送去手術室。
只是在事實面前,那位醫生卻百口莫辯,他自己也無法解釋,明明止住血的傷口,為什麼會一下子又開始了出血?
就在這時候,一個發現讓負責檢查的法醫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在檢查方先生的遺物的時候,一名警官意外發現,在方先生進手術室前吊着的那瓶消炎水的袋子上,有一個微不可查如的針孔。而經過化驗,醫院這邊也發現,在這瓶消炎水中,發現了一種不明物質。
在知道這種物質後,負責解剖屍體的法醫便讓醫院裏的醫生抽取了一下死者腎臟部位的血液,結果果然也在血液中發現了這種物質。
「所以,有人在方先生的消炎水裏打了這種物質?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毒藥嗎?」我問道。
警察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毒藥,具體是什麼,醫院裏的人還在檢驗當中,一有結果他們就會馬上通知我們。」
這時候林千怡在一旁道:「四九,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你要想的應該是究竟是誰在方先生的消炎水裏動了手腳?」
「那個兇手?」
林千怡了頭:「就算不是他,也應該是兇手的幫凶。換句話,在方先生死的時候……」
「那個兇手可能就在醫院!」
想到這,我立刻轉過頭,讓那位公安局的負責人帶我們去醫院的監控室。
從剛才方先生臨死前的口供,還有林千怡剛才做出的推斷來看,我們大致可以推理出,這一次的案子對於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兇手來,很有可能是一場意外。
按照兇手事先的打算,方先生應該根本就不會有機會來到醫院,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方先生在腎臟被摘除之後不久就恢復了清醒,從而讓那個兇手錯失了之後收拾殘局的機會。
但是那個兇手很顯然並沒有就此放過方先生,在方先生被送往醫院的同時,他也一定就躲在暗處觀察,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方先生向警方透露出什麼前,下手讓方先生滅口。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個醫生並沒有急着讓方先生進手術室,他的計劃很可能就得逞了。眼下雖然方先生已經死了,但至少從他的遺言裏,我們已經對那個兇手有了大致的了解。
也正是憑藉着方先生在遺言裏的描述,我們很快便在監控中鎖定了一個可疑目標。
那是一個看起來應該有17米左右高的中年男子,在方先生被送入醫院後不久,這個男子就尾隨着走進了急救室這邊。因為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所以現場的人並沒有懷疑這個男子的身份,我們也是在他偶然將臉轉向鏡頭方向時,看到他鼻樑上一道非常顯眼的傷疤的時候,才認出了這個男子就是方先生描述的那個兇手。
在急救室的監控中,我們看到這個男子在方先生接受醫生檢查的時候,時不時往方先生這邊看去,過了一會兒之後,他便忽然轉身走向了存放醫藥品的一個柜子前。
只見這個男子先是從柜子裏取出了一瓶好像是消炎水一樣的輸液袋,隨後便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針管,在輸液袋上打了一針。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子便將消炎水放在了柜子外的顯眼處,隨後就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一邊。
沒多久,我們就看到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她看到柜子外的那袋消炎水後,也沒多做檢查,便直接取走給方先生輸了起來。而看到那護士的動作之後,疑似兇手的那個男子,也轉身朝着急救室外走了出去。
監控畫面最後定格在了兇手走出急救室的最後一刻,在這一幀畫面上,那個兇手臉上的傷疤清楚可見。警察這邊很快便以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