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指着這張照片道:「死者名叫蒲蒼流,今年47歲,巴城警局反扒隊隊長。一周之前被發現死於自家住所。
死者屍體被發現前的晚上,有鄰居撥打110稱從死者住宅中聽到了慘叫聲。地方派出所的警員當時曾經上門詢問過,卻發現沒有人開門,死者家裏的燈光也全部關閉,因此警員當時以為是誤報。
但第二天反扒隊的隊員卻發現蒲蒼流沒有上班,打電話也聯繫不上。因為死者已經與妻子離婚,家裏目前只有他一個人,他的部下擔心蒲蒼流出意外便上門確認,結果就在蒲蒼流家中的臥室里發現了死者屍體。」
方健點了下鼠標,屏幕上的照片切換成了屍體的臉部特寫,機艙里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見死者那凹陷的孔洞中,看不到半點眼球組織殘留的痕跡存在。
這時候,三胖恰好從廁所里走了出來,看到屏幕上比之前還要清楚的死者頭部照片,立刻又捂着嘴沖回了廁所。
方健沒有理睬他,繼續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死者的身上除了雙眼之外,並沒有任何明顯外傷。屍體解剖後確認,死者的死因是因為失血過多死亡,而唯一的出血部位就是他的雙眼位置,也就是說,他是雙眼被人挖出後死去的,而且根據警察在現場的調查,並沒有發現死者的眼球。」
一個二科的人立刻插嘴道:「科長,這豈不是說死者的眼睛是被人帶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不就是一件謀殺案?為什麼你會說這是一起非正常死亡案件?」
方健回答道:「你的這種想法也是警方最初的想法,但是進一步的屍檢卻讓警方判斷,這件案子根本不可能是人為造成的,只可能是因為死者自身的原因造成。」
「為什麼?」我們都奇怪道。
我注意到,這時候方健的眼神有些變了。
「經過法醫的檢驗,在死者眼窩裏並沒有發現任何組織外傷,也沒有出現血管破裂的痕跡。」
我沒聽懂方健話里的意思,只好舉手發問。他對我們解釋道,人的眼球里有許多肌肉和結締組織,這些組織保證了眼球被固定在眼窩部位,但是經過解剖的時候,法醫卻發現,在死者眼窩裏的結締組織卻是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外力破壞的痕跡。
但事實上,如果死者真的是被外人挖出了眼睛,不管是用雙手挖出,還是用什麼工具,甚至是在使用激光將眼球挖出的時候,都會在結締組織上留下痕跡。
「什麼!?」我頓時覺得周身有些涼意,「方科長,那他的眼球究竟是怎麼被挖出來的?」
方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在現場找不到死者的眼球,當時巴城警局的法醫為了應付上面的壓力,最後只能不得不得出了死者可能是因為動脈瘤導致眼壓失常,使得眼球自行溶解的判斷。」
原來如此,我心想,難怪當時那兩名調查員會對這起事件產生興趣。
接下來,方健又簡單說明了一下那兩名已經犧牲了的調查員的情況。
根據巴城警局先期匯報的消息,那兩名調查員的屍體,是在不同的位置被發現的。兩人的死亡時間先後有一個小時左右的差距。而他們的死因,也和我們剛才看到的警員死因一樣,都是因為眼球消失導致的大出血而死去。
不過說到這裏,方健還提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在發現兩名調查員的屍體的同時,警方還在距離兩名調查員屍體位置的數公里之外,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屍體。
死者是當地一名放高利貸的混混,和兩名調查員以及第一名死者根本就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關係,可是他的死因,卻竟然與其他三人一模一樣,都是被人……或是某樣東西挖去了雙眼。
因為我們這次出發的匆忙,警方還沒有來得及將更多的消息傳給我們,因此具體到底是怎麼樣,方健告訴我們只能等到了巴城再去詢問警方了。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在巴城某軍用機場降落。
來接我們的是已經提前得到消息的當地回收處的行動小組。
看到他們我不禁感嘆了一句:「這回收處怎麼到哪裏都能見到啊?」林千怡白了我一眼,說道:「四九,你上理論課的時候都在打瞌睡嗎?我可是說過的,只要有解放軍的地方,就有我們749局的回收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