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詩情一嚷嚷,頓時嚇得衛秋晚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身子朝着庫房的門一撞,母女倆一起跌了進去。
樓詩情大驚失色,忙用力攀住了衛秋晚,阻止了自己的跌勢。
「你瞎嚷嚷什麼?你也瞧見了,那賤人一張嘴,三兩下子就能把你爹哄得團團轉,那還是你爹不知道真相。若是你爹曉得了知道了真相,還不得把她捧上天去,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樓詩情一聽,恍然大悟,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四處張望。
是呀,若是給爹知道樓詩意真是她的姐姐,那她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聽娘說,她派去的北丞的探子探到,爹爹對那個北丞女人可是寵愛了,連家裏的庭院都是按照北丞那個賤人的喜好改建過的。
若是給她知道樓詩意便是那個賤人生的女兒,指不定怎麼寵她呢。說不定啊,都能將她的太子表哥搶了過去給樓詩意當夫君,讓她嫁給那個半身殘疾冷血殘暴的蕭景璃!
「行了,這兒沒人,你不用那麼神經兮兮的。以後可記住了,這件事兒給我爛在你的肚子裏!你不是好奇樓詩意的衣裳哪裏來的嗎?那布料一看就價值不菲,肯定是聘禮中的,趕緊找找看。」
這麼一說,樓詩情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整個人立馬有了動力,跟着衛秋晚倆人一起開始翻箱倒櫃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還真給母女倆找到了一件。
只是
看着手裏粉紅色的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再看了看聘禮單子,樓詩情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這衣服竟是大婚之後第二日要穿着去叩拜帝後的朝服。
這樣一來,到時候她不但要看着樓詩意穿着大紅色的,更得看着太子正妃也穿着大紅色的一套,這簡直是往她的心上插刀子!
「姨母這是怎麼回事嘛,居然做出一模一樣款式的朝服,故意給我難堪嗎?」樓詩情氣得腳一跺,一把扯過那粉紅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朝着地上一扔。
只聽見『嗞啦』一聲,嚇得衛秋晚雙眼一翻,雙腿一軟,朝着地上坐了下去
那衣服可是皇家御賜之物,樓詩情就是再不喜也不該將它棄置於地上,更何況還不小心給撕出了一條口子,若是傳了出去,治個大不敬之罪都是小的。
面色一白的衛秋晚忙撈起鳳尾裙,小心翼翼的撣着上面沾上的灰塵,查看了一下刮壞的位置,慍怒的瞅着樓詩情。
「現在知道憋屈了?你若潔身自好,以護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又何至於落到與人做妾的份?又何至於大婚之日也要穿一身粉的下場?」枉她為她謀劃一場,到頭來卻被她毀了個乾淨。現在,又惹出這等禍事,可怎麼是好?
裙子外罩的煙紗輕薄似霧,哪裏經得起她那用力一摔,剛好就掛住了桌角,撕出了一條狹長的口子來。
衛秋晚捧着裙子,一張臉愁得幾乎擠出了水。樓詩情不滿衛秋晚的指責,撇撇嘴,不以為意道。
「不過就是條裙子罷了,大不了換一條類似的便是。正好,還不用跟表姐穿一樣的。」
衛秋晚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兒沒昏了過去。
這丫頭,這丫頭到底知不知輕重啊?且不論這欺君之罪有多重了,單單是要去做一條一樣的裙子,需要的花費是多少她可知道?
不過,事已至此,重做一條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眼看日子將近,她得儘快着人去辦這件事了。將裙子收進箱中,抹去一切痕跡,衛秋晚才領着樓詩情出了庫房。
「你就折騰吧,遲早把我這條命折騰沒了,你就沒事了。」
樓詩情還是悶悶不樂,因為她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太子大婚,一正兩側三妃同時進門,她不但穿不了正紅,而且連新婚之夜也得獨守空房。這怎能讓她不憋屈,不委屈?
不過,樓詩意就算穿着大紅進門又如何?寧王可是個廢人,不能人道,同寢也不過是蓋着棉被純睡覺而已。
這麼一思量,樓詩情的心裏又好受了許多。來日方長嘛,終有一天,她會推開攔路石,成為太子表哥身邊最相配的女人!
……
衛秋晚領着樓詩情回到飛花院時,樓詩意的四菜一湯已然上桌。花花綠綠依舊,只不過每一樣都散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