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再下,天都被染成了乳白色,想要看清遠處的東西基本不可能,看上去都是一副影影綽綽地模樣。
「媽!我有女朋友了,你拽我幹嘛?」遠處的男聲充滿無奈。
「去年你就這樣說的,今年你還這樣說。你說有了倒是讓我和你爸看看啊。你說你年輕,可是你看隔壁那家那小誰,十六歲就抱上孩子了。兒子,你都快二十了,這可不晚了啊!」
皚皚的白雪能吸收聲音,別看這一對母子吵得這麼歡,實際上卻傳不了多遠。那些在玩耍的小孩子們也是一樣,雖然玩起來嗚嗷亂叫,但是卻也不讓人覺得煩心。
大嬸的裝扮是這個年代東北地區大部分大嬸都有的裝扮,穿着厚厚地棉襖,將自己包的跟包子一樣。頭上沒有戴帽子,而是用一條厚厚地圍巾將整個頭都包了起來。
「媽!我這就去帶你看她!」男聲說道。
「不看!你先看看我給你找的這個姑娘!」大嬸說着就繼續將男子向小藝伎這邊拉。
再次接近,小藝伎才看到兩個人。
當小藝伎與來的男人視線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沒了言語。
「怎麼樣!娘的眼光不錯吧!這姑娘多俊!就是好像是個啞巴,唉,這真是太可惜了。」大嬸用可惜地語氣說道。
「媽!」
「啊?」
大嬸看向自己的兒子。
「媽,她不是啞巴,她就是我女朋友……」男人小聲地說道。
「啊?不是啞巴我怎麼和她說話她不回?難道她是聾子?」大嬸說了半天,終於感覺到好像自己的關注點不太對,她確認似的問道,「兒子,這是你女朋友?你沒騙我?」
「當然沒騙您了!媽!她就是我女朋友!」男聲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肯定道。
或許是受了電視裏正在熱播的西遊記的荼毒,大嬸說道,「你叫她一聲看她答應麼?」
男子也是一臉無奈地說了句什麼,雪中一身白色羽絨服,白色的織線帽還有兩個可愛的球球的小藝伎,笑着回了一句。
「誒?還真回答了?原來不是啞巴呀!」大嬸臉上樂開了花,高興地就像是孩子一樣。
人的不同階段有不同的追求,孩提的時候,追求可能就是一塊顏色鮮艷的積木,一本好看的畫圖,上學的時候,追求可能就是早一點放假,青年時期追求可能是一輛自行車,一台車,甚至是功成名就。
而人到中年,活着還為了啥,對於很多人來說,活着就是為了孩子。
大嬸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甚至一年多以前她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東北農村女人。說有什麼見識,有什麼眼界絕對談不上。
淳樸的她哪怕現在都保有一種傳統的觀念,她想讓自己的孩子早點結婚生子,早一點給自己抱個大孫子。
嗯……大孫子太淘了,大孫女也行。
所以,哪怕他的兒子成為了一家企業的社長,成為了上萬人企業的老闆,有着不知道多少人在他構造的體系裏生存。
他對於母親來說,依舊是個兒子,也僅僅是個兒子而已。
「媽!你可以叫她小愛!她不答應您不是因為他耳朵、嗓子有毛病,是因為她的漢語不太好,不知道怎麼回答,就乾脆不回答了!這是我告訴她的。」高橋一隻手拉着小藝伎,一隻手拉着母親解釋道。
「這是個曰本娃?」高橋母親問道。
「嗯。」高橋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帶小藝伎見父母,跟小藝伎的國籍也有一些關係。
雖然都說曰本的侵略罪不在曰本平民,但是與這不遠的豐滿水電站萬人坑裏的累累白骨還在那訴說的冤情。
731部隊的《黑太陽》,也依舊在那裏。
中國人民絕對算不上無情,像是叔叔裴其中那樣的遺孤,也都被高橋的爺爺奶奶撫養成人。
最苦的日子裏,哪怕餓着自己家的親生孩子,也儘量照顧着他。
但這並不意味着,高橋的父母能夠接受一名曰本媳婦。
當初高橋前往曰本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曰本什麼樣子高橋的父母雖然不清楚,但是哪怕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