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表情更誇張一些。」手握捲成紙筒劇本的監督跑過來說道。
要是其它的演員,他早就大聲的罵起來了,但是這次廣告片的演員不同。他是投資方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促成這單生意的直接負責人。對別人嚴厲可以說是對成片質量高標準嚴要求,但是對鈴木裕吼,那就是嫌自己賺錢太輕鬆了。
作為一個拍了十多年商業廣告的監督,已經步入中年的他,已經開始漸漸絕望了。
在他剛剛進入影視圈的時候,那時候正是曰本經濟最好的時候。消費者不差錢,廠商更是不缺錢。
為了賺到更多的錢,廠商們可謂是不計成本的拍攝廣告。
甚至一些大型會社,乾脆自己拍起了電影。
那時候是對電影人最好的年代,似乎只要剛畢業,有兩到三部哪怕是商業廣告的拍攝經歷,就可以進入電影劇組去拍電影。
拍了一部電影,無論是公司的而高層喜歡,還是票房還可以,立馬就能從副職變為正職,自己執導一部片子。
這位監督有一位傳奇學長,就是走這條路線,在還沒有大學畢業的時候,就開始拍攝商業廣告,等他大學畢業的第三年,已經獨立主導拍攝一部電影了。
更為關鍵的是,那部電影還是歐洲的電影節拿到了一連串的獎項。可謂是名利雙收。
不過,等到監督畢業的時候,形式就開始有了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走的是學長的路線,拍商業廣告,用商業廣告當跳板去拍電影。
但是,這時候曰本的經濟突然下墜,原本想要當做跳板的廣告拍攝,如今一拍也是十多年。
在這十多年裏,他漸漸由一個少年人,熬成了一個中年掉發禿頂,還有些肥胖的油膩男人。
他不是沒有過過夜夜在居酒屋買醉的日子,但是他卻悲哀的發現,自己連買醉的錢都沒有。
悲哀,傷感,對於自己無能的憤怒。
監督的心情一度十分激盪,不過激盪久了,也就習慣了。現在的監督,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模樣,一個普普通通工作的中年男人。
雖說沒有實現自己的電影夢,但是他在廣告界還是漸漸打出了名頭。
他拍攝的廣告,都偏向於那種暴躁的風格,如果用未來中國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咆哮體。
曰本的演員大多都有舞台劇表演經歷,再加上各種原因的綜合,曰本的影視作品總有一種濃厚且誇張的畫風。
如果像是鈴木裕這種並非表演圈的業內人士,哪怕看習慣了這種誇張做作的表演,真的讓他們來表演,他們也放不開,做不到這種效果。
監督也因此南信的給這位遊戲圈的大佬講戲,其實監督對這位遊戲圈大佬,還是有些同情的。
因為他知道這位大佬製作的新作《莎木》銷量雪崩,因此才要製作這樣自嘲一般的廣告緩解尷尬,同時提振銷量。
別看監督是影視圈的人,但是他與遊戲圈的交集並不少。
要知道,在經濟開始衰落之後,依舊大力投放廣告的,除了那些洗髮水、化妝品、飲料等生活快消品,就是電子遊戲的廣告最多了。
再加上,監督他本人也是一個玩家。
就如同每一個中年據地事業不順,心情不爽的中年男人一樣,他也曾經沉迷過柏青哥。
當然了,他最近不沉迷了,是因為他沒有錢去推柏青哥的鋼珠了。
曰本的全部國民不到兩億,曰本的遊戲玩家卻超過了一億。
可以說要在曰本找一名沒有玩過遊戲的人,難度基本上不下去上廁所沒有用過手紙的人。
當然了,最近這些年,上廁所不用手紙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沒看《蠟筆小新》裏都在演那種可以直接用溫水自動沖洗屁屁的馬桶蓋子,據說用那小小的水柱沖洗屁股的感覺妙不可言。
「明白了麼?」監督說的有些口乾舌燥,喝了一口水後問道。
「知道了……」鈴木裕有些遲疑的點頭。
雖然作為遊戲的製作人,他對於各種畫面的演出也很有經驗,對於自己要演的內容,在腦內也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