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道友別來無恙啊。」一個身材瘦小,穿着青衫的男子輕笑一聲,落在地面。
「原來是你!」白宋正眼也不瞧來人,只打發鄭通去跟此人寒暄。
這青衫男子是五年前高歌一行人在一片偏僻的界域遇到的,道號青松子,手裏隨時隨地都喜歡握一株三寸高下的青松,據說都是他從各地採摘來的品相特別的松樹,用秘法壓縮,當成了飾品。
青松子其貌不揚,行事有三分猥褻之氣,更時常帶着阿諛奉承的怪笑,所以引得三個女道士都不喜歡。
不過,青松子自稱是修行界的行商,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因此偶爾也能給高歌等人指點一下路徑。說來也是有緣,彼此已經前後相遇了五次,高歌更曾替青松子打跑過兩次企圖劫掠他的外門修行者,所以這個青松子一見到高歌立刻點頭哈腰。也正因為那副討好人的表情太過誇張,故而惹得白宋和宇梨越發厭惡他。
「修行者竟然是這等風貌,真真讓人汗顏!」這是白宋的原話。
青松子知道白宋厲害,更知道白宋不待見自己,所以遠遠地點了個頭,還是乖乖跟鄭通說話。「道友,沒想到在這裏又遇見了你們,真是緣分不淺啊!」
鄭通也有幾分驕傲,聞言微微點頭,神情有些尷尬,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被宇梨一記法術砸在臉上,留下了傷疤。宇梨的法術新奇,使得傷疤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失。
鄭通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臉,急忙施法,企圖加以掩蓋。青松子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假裝沒看見,乾笑兩聲,繼續沒話找話。「高道友這是要去哪?」
「往前去啊!」鄭通不敢胡說,也不敢暴露高歌的意圖,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往前?不離開這個界域吧?」
「剛來,興許不會這麼快離開吧!」
「那太好了!」青松子佝僂着腰,遠遠地朝着高歌拱手,他知道以高歌的修為想要聽見自己說話簡直是易如反掌。
鄭通見高歌沒有出言反對,知道高歌是對青松子的話感興趣了。
青松子最會察言觀色,又如何不知。他故意提高一點聲音說道:「我去年在峽谷隙地遇到一個同道,聽說他曾看見過一個穿着金甲的高大修行者,身邊還跟着一個氣度不凡的凡人,不知道……」
高歌曾『無意間』提起自己在尋找這樣兩個人,青松子為了討好高歌,留意上了。
高歌擺擺手,示意青松子過來。「那位道友現在何方?莫非也在這個界域內?」
「正是這樣。」青松子急忙施禮,然後趕忙畢恭畢敬地回答高歌的話。「高道友啊,所以我才說巧了嘛!」
高歌一面留意遠處的宇梨,一面笑道:「說吧,你又遇到了什麼難處?」
青松子聞言也不隱瞞與扭捏,而是再度俯身,開門見山地敘說:「也不是什麼大難事,我這正想去參加百年一會的【五匯盛典】,可惜前面必經之路上有一處金犀灣,裏面的修行者厲害,專一盤剝來往的行人,我自忖就我這點能耐,怕是還沒走到地方就被那伙人給搶光了,所以一直在附近盤恆,想找人結伴過灣。可惜半月以來都沒有遇到合適的同伴,等來等去,誰曾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高道友和諸位道友,真是我的大幸。」
「五匯盛典是個什麼盛會?我怎麼沒聽說過?」高歌已經改口不再稱呼自己為『貧道』,乃是有意隱瞞自己道士的身份。
「高道友,這五匯盛典都是三山五嶽的散修們彼此交際、互通有無的地方,但凡是大門大派一般都不會來的,所以道友沒有聽過也實屬正常。不過正因為來得人員繁雜,消息也就靈通。很多隱秘之事也就是這樣傳播開的。」
「既如此,你這會去,又是兜售什麼?」
青松子訕笑兩聲。「我生平也沒什麼過多的愛好,說來說去也就是收藏青松以及貪吃美食兩樣。這回嘛,其實也就是給一個朋友將他早先定下的青松送去。」
「你交遊倒是很廣闊嘛。行了,廢話少說,前面引路吧!」高歌取出一隻丁瀟親手打造的【風雲車】,邀眾人上車。
青葉舟和追雲梭都是道統標誌性的交通用具,高歌早就不用了。好在丁瀟乃是神器門出身,打造幾件法器實在是手到擒來之事。
高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