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你到底在哪裏?」銀娥走神了片刻,念叨一句,然後終於定下心來,準備應付即將來到的蟲怪。
這十餘年來,大千界域中的蟲怪數量越來越多、種類也越來越古怪,大有鳩佔鵲巢,隨時準備將過去神位者的領地全部侵佔的趨勢。所以,銀娥對此已經習慣了,並不因為蟲怪來襲而覺得奇怪。
但是洪道士這一次卻如臨大敵。「姑娘,不光是蟲怪,這些蟲怪的後面還有一群奇怪的修行者,很……很是厲害……」
「你還是不是道士?道士有害怕外道修行者的嗎?」蛟神率先斷喝一聲,顯得怒其不爭。
洪道士臉色一紅,嚅嚅喏喏地說不出話來,哪裏還有半分二十年前擄走銀娥時的氣勢和兇惡。
他的身旁,另外一個道士低聲嘀咕道:「是真的厲害,那個散修號稱專門奪取別人的內丹……他有一顆吞丹樹,上面掛着百多顆內丹呢,其中有不少是道士的內丹……」
少年廣倔依舊輕笑一聲。「諸位休要慌亂,那個有吞丹樹的傢伙我認識,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兇惡,也不至於蠻不講理,待我去看看如何?」
廣倔說完,瞬間消失不見。
「這……這個小白臉是誰?」洪道士氣喘吁吁,雖然害怕,但看到銀娥充滿期待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敵意。
蛟神啐了一聲。「沒用的東西,你們要是再不出力,以後銀娥姑娘都要不肯正眼看你們了!」
三個道士早就失去了鬥志,二十年前已經是強弩之末,被銀娥擊敗、迷倒之後更是不成器,此刻聞言雖然掙扎了幾下,但很快就萎靡了下去,對於廣倔的厭惡之情雖然更甚,但爭強好勝之意卻像是被霜氣打蔫兒了的絲瓜,再也爬不起來了。
很快,廣倔去而復返,還是笑嘻嘻的。「好了,那傢伙知道你們是我的朋友,不會再來找茬兒了!」
眾人看時,原本懸停在天際、黑乎乎一片的蟲怪果然轉身離去了。
「這些蟲怪到底是哪裏來的,這些年真是越發的多了。」蛟神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當年最早看到這些蟲怪是在天壬十七界,但源頭必然不是那裏。」
廣倔微微聳肩。「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好了,剛剛銀娥姑娘說想要去黑潭,我記得路徑,可以陪你們走一遭。如何?」
「不好!」
「不准!」
「不要!」
三個道士幾乎異口同聲地拒絕。蛟神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因為他信不過廣倔,更覺得廣倔看着銀娥的眼神不對勁。面前這個少年法力高深,來歷不明,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高歌的朋友,但蛟神總覺得他對銀娥心存不軌。
「銀娥是高道長的人,就算不是高道長的人,也得經過高道長的同意才能決定她的去向……」忠心如蛟神者,便是如此思量的。
銀娥卻婉兒一笑。「有人帶路真是再好不過了,你們退下吧!」
洪道士不情不願,卻不敢反駁,幽怨地看了一眼廣倔,總覺得他有些面熟。
……
「真可惜,被幽鬼老祖跑了!」駱若水一甩道袍,重重地哼了一聲。
「不光是幽鬼老祖,那群蛛怪和樹上結出來的怪物也逃了!」吳艮同樣很是惋惜地嘆道。
不遠處,造化笑出聲來。「你們兩個真是有趣,說得好像你們能攔得住這些怪物似的。若不是本尊在此,你們早就死透了。」
胖胖的造化所言屬實,大家有目共睹,存活下來的散仙和散修對他又多了一份信任。如今之世,對於散修而言,真真是兇險異常,根本就是前途未卜,突然出現的造化就猶如黑暗中的指路明燈,無需花費太多力氣,就贏得了眾多散修的『效忠』。
「怪物雖然跑了,但本尊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了指引法術,它們的行蹤都沒有逃出本尊的掌心。」造化將手一晃,左手掌心中果然有一幅一寸見方的圖案,正是從造化樹上結出的某隻怪物的視野。「黑潭,這些怪物去了黑潭,看來這所謂的造化樹與黑潭有着斬不斷的連接,要想阻止這些蟲毀滅人類,咱們必須切斷蟲怪的來源。」
造化突然振臂一呼,大喊道:「這怪樹冒我造化之名,卻行毀滅人類之實,太可惡了!本尊要前往黑潭斬滅蟲怪的根基,諸位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