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處處是規矩,高歌不敢輕動,否則他會立刻去找宇文梨。自從上了青桃峰,他心中對於宇文梨的思念之情有如春季的河水,已經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褚南朝提到宇文梨,自然而然地觸動了高歌的心事。
褚南朝是個人精,瞧出高歌魂不守舍的樣子,正想嘲弄幾句,屋外卻傳來嘈雜的聲音。緊跟着,湧進來七、八個人,將原本就不怎麼寬敞的住所登時塞得滿滿的。
褚南朝一皺眉,陰陽怪氣地罵道:「哪裏來的野小子,不懂規矩,竟然在道門居所內吵嚷,是不是想受罰啊?」在他看來,只能住這等普通居所的,在道門內都是沒有根基的,不值得懼怕。
廣倔瞥了一眼,認出是剛剛被高歌收拾的紈絝子弟去而復返。此刻又有褚南朝在這裏,他正好想看看好戲,於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喲,這可是我們屋最厲害的傢伙,褚南朝,你可是遇到對手了。他剛剛可說了,咱們天壬七界的都是草包!」
那紈絝子弟也是沒有眼力,加上正在氣頭上,立刻回嘴:「娘的,幾個山野村夫不識得厲害,今日叫你們知道小爺我的厲害,在四教,在天數門,還沒有我擺不平的事!」
「最厲害的傢伙?」褚南朝也被對方的囂張氣焰給惹怒了,心說:「莫非是肖家的子弟。」但轉念一想,若真是肖家的子弟,自己不該認不出來。
此刻聽對方口氣如此之大,頓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褚南朝自己就是這樣的行事風格,平素若是他自己這麼說、這麼做,他會覺得自然無比,可現在聽見別人對自己也這樣說,那他可就難受極了。
「小子,你口氣不小啊!」褚南朝站起來,身姿挺得筆直,紈絝子弟的氣息自然流露。
對方卻不服氣,口無遮攔地吼道:「喲,還有來幫忙的野狗?野狗是哪家的,可敢報個名號?」他說話的神態顯得有恃無恐,但並沒有立刻動手,其實說到底還是忌憚高歌的身手高強,所以想要先恐嚇一番。
在道門,武力雖然不值得一提,但他也不想再一次吃眼前虧。
褚南朝小臉一沉,喝道:「滾!小爺我是褚家子弟,你敢在天數門說我褚家是野狗?」
「褚家?」高歌同屋的幾人不由自主的臉色一變,剛入青桃峰,所有人都已經聽了不少關於褚家的傳說,怎能不忌憚?
「褚家?」對方先是遲疑了片刻,隨即放聲長笑起來。「好大的膽子,你還敢冒充我褚家的子弟!」
這一下褚南朝也樂了。「你們褚家?娘的,見鬼了!我且問你,你是褚家哪一界,哪一方,哪一房的?天壬七界東華神州的?還是天壬八界的?」
對方見褚南朝氣定神閒,如數家珍地說出褚家的來歷,不由得心中打鼓,有些底氣不足起來。「我是天壬九界褚家的!」
「放屁!天壬九界哪有我褚家的子弟?你還敢胡言亂語,我立即尋來教習,治你一個言語不實之罪!在天數門,褚家的聲譽不可辱!」
廣倔在旁邊看熱鬧看得起勁,插了一句。「小子,他的名字是褚南朝,名副其實的褚家人,天壬七界的,你不是褚家人嗎?難道不認得他?剛剛你可說了天壬七界的都是草包啊!」
「褚南朝?褚南朝?」那紈絝子弟喃喃自語,不由自主地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褚褚東樓你認識嗎?」
雙方氣勢此消彼長,褚南朝又邁前一步。「褚東樓?那不過是我家偏房的一個奴才,你提他的名字做啥?」
「啊?」紈絝子弟沒想到褚南朝口氣這麼大,嚇了一跳。「東樓大哥,那是我的結拜大哥,怎麼是是你們家的奴才?」
「廢話,他不是我家奴才,誰是我家奴才!」一個雄渾的聲音突然響起,緊跟着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跟着一個低眉順眼的男子,年紀在二十左右。
那低眉順眼的男子一進屋就喝道:「胡鬧!洪柑,你還不跪下!」
一直跟褚南朝較勁的紈絝子弟扭頭一看,順勢噗通跪倒。「東樓大哥,你你怎麼在這裏?」
原來跟着褚鳳北走進來的,正是這個紈絝子弟的靠山,所謂的褚家子弟褚東樓。
褚鳳北為人可比褚南朝簡單、粗暴多了,走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那叫做
第二十三章 忌諱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