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梨師妹,你能控制住這些金蟬嗎?」李側銘追上宇文梨,覺她臉色慘白,顯然有些後繼乏力。Δ
宇文梨搖搖頭,她掌握了兩套劍訣,能將金蟬召喚在一處,並讓它們跟着自己前行。但是金蟬的數量越多,她越難打出劍訣,一股無形的力量黏滯着無用劍,讓每一次的揮動都比前一次更加艱難。
李側銘明白了宇文梨的意思,她是要盡全力將金蟬引到最遠的地方,然後甩掉它們。
兩顆回元丹已經吃掉,宇文梨再沒有可以回氣的手段。
很快,肖劍容與褚南朝也追了上來,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形,將宇文梨護在中間。
四個小道士苦苦支撐,不知道飛出了多遠,迎面出現了一座高山。
褚南朝靈機一動,扭頭朝着宇文梨喊道:「咱們藉助山形,佈置一道陣法,將這些金蟬封在此山中吧。」
金蟬兇猛,若是對戰之時想要封印它們當然是千難萬難,但如今它們被無用劍『馴服』,若是操縱得當,此計可行,只是搭制一個足以阻擋金蟬的禁制所需的法力極多,宇文梨唯一的擔憂便是自己四人無法完成這樣的陣法,除非有三品以上的法器作為陣法的【基石】。
宇文梨尚未說話,李側銘卻提前笑道:「此計甚好,貧道的【翼垂天鈴】乃是四品法器,可用作搭建禁制之用。」
褚南朝記得那個鈴鐺,正是當初前往金冠峽時,李側銘用過的,沒想到為了『討好』宇文梨,李側銘竟然這樣舍下下本錢。褚南朝對李側銘早已經改觀,但隱隱還在跟他較勁,於是在腰間胡亂摩挲了幾下,也掏出一件三品法器,乃是得自家中長輩褚浪峰,是個玉如意,喚作【聚靈簋】,不能直接施法,但卻能幫助道士回氣,所以褚南朝事到如今還能堅持御雲。
眼見前面兩個道友都取出了東西,足以大獻殷勤,肖劍容卻急了,他的符籙之類的物品跟褚南朝他們一樣,早就耗光,靈丹靈石也已經告罄。至於法器,原本有一件三品的【無影錘】,在救人時失落,此時此刻渾身上下能稍微有點用處的,就只剩腳下的桃木劍了。
「宇文師妹,貧道的桃木劍好歹是二品,也能用一用!」肖劍容喊了一聲,因為用力過猛,眩暈加重,幾乎從桃木劍上跌下。
褚南朝生性狹促,見狀訕笑道:「肖道友,你還是閉嘴吧,不然一會跌下去還得連累我們去救,至於你的桃木劍?既然不堪大用,依貧道看還是算了,否則一會兒你要走路回去不成?」
肖劍容脾氣暴躁,聞言自然大不服氣,尤其他自認為生得英俊瀟灑,在相貌上力壓褚南朝,至於修為與出身則也跟褚南朝不相上下,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比褚南朝表現得更差。一念及此,肖劍容猛地催劍,來到宇文梨身邊。
「師妹,讓貧道替你分憂如何?」肖劍容曾經有一段時間對宇文梨因愛生恨,但此刻面對兩個人的競爭,他的心意反而變得空前的堅決起來。
宇文梨對肖劍容的厭惡之心稍有變淡,他在這次戰鬥中表現出來的氣概與堅持,襯得上天數門道士的稱號,因此宇文梨罕見地對他露出微笑。「這把無用劍不太好用,而且只聽我一個人的指揮,肖道友既然有心相助,那就請跟李道友還有褚道友一起前去佈陣吧,貧道也堅持不了太久。」
褚南朝與李側銘都側着耳朵聽宇文梨的話,知道肖劍容想要獻殷勤不成,兩人竟然默契至極地相視一笑,然後不約而同地衝到了前面,開始設置禁制。
肖劍容略微有些悻悻地,猶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跟了上去。他所剩法力不多,只能聽褚南朝與李側銘的安排。
三個小道士爭吵了幾句,最後還是按照褚南朝的計劃開始了佈陣。
李側銘在三人中修為最高,有練氣五層,是堅持戰鬥到最後的一位,這一路飛過來,恢復了不少元氣,但是肖劍容卻早就後繼無力,在兩人身邊硬撐了半炷香的功夫,噗通一聲終於栽倒在地。
「哼,讓他睡會吧。等咱們布完禁制再叫醒他不遲。」褚南朝顯得精神奕奕,根本不像經歷過連番大戰的樣子。
「你突破境界了?」李側銘湊到褚南朝的身邊。
褚南朝一驚,聞言後細細內視,這才現李側銘所言不虛。「沒想到,我竟然晉入練氣四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