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帶着陶冉冉出城,在途中向她講明了事情的具體情況。
陶冉冉這才知,葉瀾竟然已篤定那小孩在她手裏,這才捉了陸清來要挾她。
冰河憂慮的看了她一眼:「陶姑娘,他們人多勢眾,你我二人能做什麼?若那小孩真在你的手裏,不如你把他交給我,我去救陸大哥,你趁這個時候快逃吧!」
陶冉冉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與他拉開些距離,心裏升起重重疑慮:「冰河道友,我手中沒什么小孩,你也不用憂心,我自當與對方講明。想來,他們也不能全然不講道理。」
冰河知道陶冉冉對自己起了防備之心,無奈的解釋了一句:「他們要我來報信,所以才放過我的。」
也不知陶冉冉相信了沒有,兩人一路無言,在黑暗中朝着目的地飛速遁去。
夜空中集聚起了薄薄的雲翳,雲後銀月高掛,大地上映照出大片淺淡的影子,隨着雲層的移動而游曳。山林中葉浪翻湧,仿佛起伏有致的湖面,而整個大地都沉入了暗流涌動的湖水中。
從上往下俯視,兩個飛速移動的模糊人影,就像兩條微不足道的游魚,而在他們前方,佈下了細密的羅網。
葉瀾很快就等來了她要見的人,粉面嬌顏一如初見,只是這次陶冉冉沒有再掛上那副虛偽的面具。撕開了表面的偽裝,作為明面上的對手,針鋒相對。
「陸清!」陶冉冉看向一旁神色萎靡的兩人,驚呼出聲。
「把你擄走的小孩交給我,我馬上放了他。」
陶冉冉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暮谷雖然是千年大族,但是惹惱了修真界的巨擘瑤光,恐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吧。」
「瑤光?你以為瑤光會在現如今這樣的緊要關頭,為一個棄子出頭麼?」葉瀾的側臉在月光下好似鍍上了一層面具,顯得冷漠而無情。
「還是你覺得,你手中的小孩就是我的把柄,只要有他做威脅,我就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陶冉冉確實抱着這樣的想法,但她還未再說什麼,葉瀾已經捏着劍訣招式凌厲的攻了過來,只聽她冷凝的聲音一字字清晰的響起在她耳邊:「我只是厭惡你的自以為是,更厭惡別人從我手中搶走東西。我不需要你交出來,殺了你,我自然能搶回來。」
陶冉冉大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這個冷漠霸道的女人真的是那個傻得天真的慕花城?不,這不可能!她心神大震,喊出了聲:「你是誰?」
葉瀾的攻擊仿若疾風驟雨,半空中閃現出無數道劍芒,凌厲的直指陶冉冉的所在。她聽到這話,身形隱藏在黑暗中,無聲而妖冶的一笑。
興許是葉瀾太過自信,因此她只是一對一的逗弄着自己的獵物,沒有讓其他人出手的意思。眼看她劍招突變,刺破陶冉冉的防禦,就要取她性命!
電光火石間,一個矯健的身影撲上前去,護在陶冉冉身前,為她擋住了當胸一劍。青幽幽的劍身穿透他的胸膛,撕裂的疼痛令他喘不過氣來,冰河擰着眉,看着陶冉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快去……救陸清……」
冰河死死的用手指扣住劍身,葉瀾捏着劍訣驅動,劍身嗡嗡震顫,竟一時收不回來。就趁着這個難得的空檔,陶冉冉躬身一竄,攜帶着一團紅芒,抓住陸清兩人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葉瀾收了劍,一步步上前,站定在跪倒在地的冰河面前,眼神幽暗:「誰給你的膽子,擅自更改我的計劃。」
一個黑衣錦袍的身影從濃稠的夜色中行出,他玉冠高束,三千青絲服帖的垂在腦後。燕修垂眉斂目,神態平和:「這人不能用了,被私心沖昏了頭腦。」
冰河忍着痛對着葉瀾恭敬垂頭:「請大小姐再給弟子一次機會,弟子只是急於取信於人才會莽撞行事,弟子保證絕不會壞了大事。」
葉瀾盯着他希冀的眼睛半晌,點了頭:「你要記住,失敗的下場是什麼。這不是你我二人的私事,而是關乎暮谷一脈興衰存亡的關鍵。」
得了葉瀾首肯,冰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飛身離去。
「你就這麼放他走了,不怕他為了私心背叛你?」燕修有些疑惑。
要知道葉瀾原計劃是讓冰河受些傷與陶冉冉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