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葉瀾徹夜難眠。一是接收於堯的記憶對葉瀾來說有難度,二是越深入了解於堯的人生,葉瀾的心情就越沉重。
如果說暖箱是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不願醒來,那於堯就是在一場完美的欺騙中死不瞑目。
躺在床上輾轉良久,葉瀾才迷迷糊糊的有些睡意,眯了一會兒,天光就放亮了。她爬起來嘗試引靈氣入體,如果能像上個世界一樣借紫氣東來積聚靈氣也好啊,然而乾坤正氣訣默默運轉好幾圈,葉瀾不得不接受毫無作用這個現實。
仔細想想也是,每個世界都是不同的,如果所有東西都能夠通用,那還不得逆天了,還是老老實實按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來吧。
洗把臉,費勁八叉的解決完人生第一次站着小便,葉瀾深刻的預料到,自己的節操將會在本次任務中得到千錘百鍊!細思極恐!
整理完自己,時間還早,葉瀾又打開煤氣做了早餐,當她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的時候,謝麗剛好從臥室出來。
視線落到擺好碗筷的餐桌上,謝麗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我怎麼不知道?」
葉瀾笑而不語,十八歲的於堯確實不會做飯,然而二十歲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煲至少十種不同口味的湯。原因是什麼來着?
哦,對了,好像就是在那一年左思源接了第一部戲,踏出了進入演藝圈的第一步,他說他不喜歡劇組的飯菜。所以於堯就極快的學會了做飯,然後橫跨過整個市區,只為讓他吃一口合心的飯菜。
愛情令人心盲,然而左思源吝於付出任何真情,他只是不斷的拋出誘餌,用若即若離的曖昧手段讓於堯越陷越深。所以說,葉瀾想到這裏「喀嚓」一聲咬斷手中的小黃瓜,小眼神陰狠狠的,撩撥男同的直男什麼的,最可惡了。
謝麗眼瞧着葉瀾把自己貼面膜用的小黃瓜,表情兇狠的生吞活剝了下去,有些憂慮的思忖:這孩子不會是受刺激太大了吧,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輔導一下啊……
「我爸呢?」於堯的母親謝麗是省台的記者,父親於洪波是市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家境算是比較優渥的。
提起於堯的父親,謝麗就有些踟躕了,她放下碗筷,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是不是你告訴我爸我的事,他反應很強烈?」葉瀾也有些忐忑,據於堯記憶里所看,上一世於洪波知道這件事之後,差點就跟於堯斷絕父子關係。
「沒呢,你爸那脾氣我不敢說。」謝麗嘆了口氣。「昨天他又連夜接了一個急診,凌晨三點的時候才睡下,正累着呢,我想等你高考完之後,再告訴他。」
聽完謝麗的話,葉瀾的聲音幾乎要梗在嗓子裏出不來了,默默做了下心理建設,葉瀾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媽,你要是等高考後,我估計你就沒機會告訴我爸了。我看,這件事你還是瞞着他比較好。」
「這是說的什麼話?瞞一時還能瞞一輩子啊,你以後要是不結婚能瞞得過你爸嗎?」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謝麗追問道:「什麼叫做等高考後就沒機會了?高考這件人生大事解決了,你到時候考的不錯,你爸一高興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對於這一點,謝麗還是很有自信的。於堯從小學習成績就好,這方面從來沒讓做父母的操過心,只要他正常發揮,考個一本是不成問題的。
葉瀾抬頭看天花板的吊燈,低頭看餐桌上的盤子,就是不看謝麗:「我不參加高考了。」
「轟——」晴天霹靂,當頭落下。
謝麗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於堯,你剛才沒說話吧?我怎麼聽見你的聲音了,哈哈,真是上年紀了,聽覺神經衰弱了,回頭得讓你爸給我看看……」
「我不參加高考了。」
「轟——」這一下,是謝麗掀桌子的聲音。桌子是實木的,太重,所以沒有被掀翻,只是生生橫移了兩米。
葉瀾額頭的冷汗都滴下來了,事實證明每一位母親都有生猛的一面。
「於堯,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高中的知識早就被你兒子扔進狗肚子裏了,葉瀾默默吐槽。不是她不想去高考,而是她去高考結果只會讓謝麗更失望。
於堯上一世活到三十多歲英年早逝,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