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翎羽仙子下界歷劫以來,天界氣象日新,人人彈冠相慶,心神鼓舞,只恨不得那個女混球留在下界一輩子不要回來。
只有平日裏一起廝混玩耍的幾個紈絝子弟相約煮酒,扼腕嘆息,唏噓不已。
天河東畔應仙閣,三樓最大的包廂里,寬袍廣袖,彩綾飄飄的舞女們,隨着靡靡絲竹之音翩然起舞。那婀娜的小腰,直扭的幾個浪蕩子心神湯漾,那勾魂的小眼神,直迷的人神思不屬。
主位的几案後,一個帶着白玉冠的粉面公子一邊欣賞着舞女胸前的波濤洶湧,一邊幽幽嘆息道:「可惜翎羽走之後,不能再去看帝宮中的歌舞,只能來這小地方略作消遣。」
這位粉面公子乃是位列金仙的游虛仙子的外甥,後台頗硬,因此翎羽走後,他便理所當然的成了這個小團體裏的領頭人。
一旁陪坐的胖子長着一副老實忠厚樣,實際上一肚子的拍馬逢迎,眼看粉面公子一臉寂寥,語氣里卻帶着不經意的輕視與嘲諷,立刻回過味兒來,腆着臉湊上前道:「孟言仙君哪裏話,帝宮裏的歌舞雖好,卻太過死板,沒有新意,哪裏有這萬金難求的應仙閣里的美姬有滋有味?」
孟言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稱他仙君,頓時有些飄飄然起來。
他可不像翎羽有個超級牛逼的出身,一出生就被冊立仙位,位居仙班,他們這些寸功未立,法力又不怎麼高的紈絝們頂多就是頂個屁大點的閒職,然後混日子罷了。
這類不能封仙的人在天界還是佔大多數的,被稱之為假仙。比起下界的普通人,也就是活的長了點,會用些在普通人看起來神奇的小法術,說開了也沒什麼可稀奇的,只是在下界被神聖化了罷了。
像孟言這種靠着長輩蔭蔽的傢伙,頂天了也就是以後靠着家裏走走後門,封個低等的仙位,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以前翎羽在時,他也只有上前拍馬的份,哪裏有現在被捧着逍遙,因此孟言很是志得意滿,對於胖子的識相也很滿意。
在天界,誰不知道應仙閣後面有游虛山的影子,是游虛山下轄的產業?
胖子一看孟言一副被拍的很舒服的樣子,立即笑嘻嘻的提議道:「我聽說,前些日子,游虛仙子送了你一件寶物,乃是上古的至寶神無鏡,可以通曉萬物,不知道孟言神君能不能拿出來讓哥幾個都開開眼界?」
餘下的眾人也隨聲附和,一人一句的把那面鏡子給誇了一番。
孟言環視一圈,擺擺手,假意謙虛:「唉,什麼上古至寶,不過是個仿品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既然兄弟幾個想看,那就一同鑑賞鑑賞吧。」
孟言從懷裏小心的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這鏡子果然華貴,邊緣鑲嵌了滿滿的寶石金玉,一出現就帶着七彩神光,讓人目眩神迷。即便是仿品,也是下了大手筆的,頓時引來一陣讚嘆。
鑑賞了半天,其中一人提到:「既然神無鏡可以通曉萬物,那這仿品想必也能力不凡,既如此,不如給我們展示一番啊!」
這個要求一提出來,立即引的滿場人捧場,但是孟言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立個章程出來,頓時就有與他不對眼的人戲謔笑道:「不會是孟言仙君根本不會用吧?」
這一下戳到了孟言的痛處,他法力低微,驅動高階仙器確實力不從心。但他又拉不下面子承認,只好胡謅了一下理由:「怎麼可能!我只是……只是想着眾口難調,沒有特定目標,諸位亂看一氣反而不美。不如改日大家商量一個都想了解的物件兒,我再給大家演示好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就看翎羽老大的現狀如何,想必這個大家都想知道!」
翎羽走了之後,這個小團體裏也就有了不同的聲音,有人繼續巴結新出頭的孟言,也有人不屑孟言為人,時不時給他添點堵。
翎羽雖然性格混蛋,但在眾人里也確實有威信,有機會看看她在下界情形如何,眾人自然興趣高漲。
孟言的臉色卻越發難看,心裏暗恨,這些土包子當是想看就看嗎?若是只看一些就近的風景,也無不可,偏偏要看什麼下界,你當下界是你家開的啊?只怕就憑他那點法力,不到一時三刻就被吸乾了!
孟言正要推辭,剛張口就被人打斷了:「孟言仙君若是做不到,那就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