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做的面,看着好難吃」
儘管本就沒抱多大期望,可當呂言將面端到跟前時,劉濤仍愣了好幾秒才回國勁兒來,不說別的,光是看着就實在提不起食慾來。
呂言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湯底和辣子油是現成的,雖說清楚該如何配料、幾成熟出鍋,但在拉的功夫上他確實不到家,不說寬窄,哪怕是粗細他也控制不大好,中間還因用的力氣大了而扯斷了面,因此賣相上和人家正兒八經的師傅差了一大截。
「反正又不是拿來看的,你管它好看不好看幹嘛,來,嘗嘗」
劉濤不情不願地接過了筷子,在心裏卻後悔不該為了偷會兒懶而讓呂言去做飯,可他已經端到了跟前,一下不沾怎麼也說不過去。
「呲溜」
看着呂言抄起一筷子面,吹了兩下後魚吞食似的進了口,她想笑,可最終這點笑意只在眼角淡淡的蕩漾着而沒能擴撒至臉上來,手上握着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碗裏打着轉兒,每天到了家,有願意聽她發發牢騷的人,出了門,心裏有點惦記,其實也挺好。
沒見劉濤懂筷子,呂言抬起頭來,含糊不清地道:「你老瞅我幹嘛,趕緊吃啊,完了再下,面還多着。」
她慌亂地移開的視線,伸出一隻手來捋了捋垂另一側耳際的髮絲:「啊,好。」
她有樣學樣的拿筷子攪合了兩下,直到把上面已經擴散開的辣子攪勻了,才挑起了幾根,低着頭,很是溫婉的放進了嘴裏。
「呦呦呦,這齣去一趟是還淑女了不少啊,喝,快趕山以前的大家閨秀了」
她嘴裏嚼着面,不好說話,只拿眼白橫了他一眼,等下了肚,臉上不由的浮現出點詫異的神情:「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還有這手藝。」
「那是,咱這技術不是給你吹,比街上那些所謂的蘭州拉麵正宗不知道多少倍,這還是面不合適,啥時候你跟我回去了,就知道啥才叫正兒八經的牛肉麵」
她笑着瞟了他一眼:「你就得瑟吧,誇你一句還當真了,其實也就馬馬虎虎,哎,對了,你真準備接貞觀之治?」
「嗯,合同我都簽了」
她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沒看新聞?」
「看了啊,那又怎麼樣,他們拍他們的,我拍我的,又沒礙着誰,再說了,沒有對比就沒有高下嘛」到了家,也沒外人,在外面謙虛的客套也被他扔到了犄角旮旯里,他不覺的自個兒比唐國強差多少,唯一沒法比的就是經驗,但戲路都是慢慢拓寬的,他還年輕,總不能老演同一個類型的角色。
「呵」她沒說話,幾場戲走下來,對他的水平她有了個相當的理解,本來平淡的一句話,到了他嘴裏,給人感覺就摻了點說不大清楚的東西,但又讓人覺得舒服,陳保國和唐國強是前輩不假,但親疏遠近她是分的清的,哪怕呂言的聲望、地位和資歷都比不上人家,可在心裏她不自覺的偏幫着他。
「那個...再下一碗吧」
碗本身不大,比起店裏的還要小上一號,再加上呂言的技術不到家,拉的時候擰下來的多了點,真正算起來,比外面賣的少了近一小半,他一開始怕她吃不了,就只下了一把。
瞧着她有點不大好意思,呂言樂了:「你不是覺着不好吃嗎?」
「要你管啊,哎,等等,我看看你怎麼弄的」她知道呂言愛吃麵,可因為自己不喜歡,她也未曾特意學過,因此在做面的水平上實在有限,現在嘗了呂言的手藝,突然發覺其實面也沒那麼難吃,就起了點學學的心思。
「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湯得調合適,蘿蔔要新鮮的,辣子也就是辣椒油得滲出味,你提前將油滾到勁兒,再冷一會兒潑進去,做出來肯定不會難吃到哪去,對了,買面的時候也得注意,靠南邊空氣濕潤地方的千萬不能用,吃到嘴裏跟糠似的」他自然不是毫無目的的講解,自打搬過來,除了米就沒見過別的,拉好了一把,他拿起另一塊,揉了兩下,道:「對了,我後天走。」
「走?去哪?」她用心記着他的每一句話,心裏卻沒多少譜,實在太過籠統,等聽到最後一句,眉頭不由的蹙了下,她以為他要搬出去。
「當然回家過年了,從年頭出來,也快整一年了」中間倒是回去過一次,但那時候因為腿傷還沒好利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