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呂言的改變,感受最深刻的還是和他對戲的劉濤。
她剛剛只是無意提了一句,再拍的時候卻發現呂言的看自己的眼神里稍微有了點變化,似乎多了一些東西,但直覺里,她又覺得這些東西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呂言不擅於用眼神表達情感,但他不是什麼也沒經過的小白,經過剛剛劉濤的提示,他想起了追顏丹辰那會兒的心境。
劉濤的直覺很對,雖然站在眼前的是劉濤,但她想的卻是顏丹辰。
興奮、忐忑、不安,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許仙和他當時他追顏丹辰時的心境應該是差不多的。
「過,這條還不錯」
出奇的,李工達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一來是因為知道呂言的壓力已經很大,合適的壓力能轉化為動力,但太大的壓力也有可能讓承受者不堪重負。
再者呂言剛剛的表現比昨天確實強了不少,他是過來人,很明白呂言剛剛眼神里的意味。
呂言臉上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對劉濤道:「謝謝。」
劉濤先是怔了怔,道:「什麼?」
「之前你說的」
她抿了抿嘴,微微笑道:「哦,不用客氣的,說真的我也沒能幫上你什麼。」
儘管呂言剛才的表演讓人覺得不同,但這並不是他的演技突破了,而是他在表現感情的方式更加豐富細膩了。
呂言也知道自身的問題,他現在最大的願望不是尋求演技的突破,而是能盡最大的能力將許仙這個角色演好。
表演時用的是陳保國教的方法,儘管很彆扭,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感情的控制上比表現派輕鬆不少,因為它不要求絕對的冷靜和判斷力。
如果打個比喻,陳保國所用的方法是感性的表達,而呂言表演以前的方法則是理性表演,儘管方法不同,但殊途同歸,並無高下之分。
中午吃飯的空閒時間,呂言去書店買了幾本書,四書和相應的註解。
他覺得自己始終不能沉入許仙的角色是因為不能理解許仙的某些想法,白蛇傳的故事起源於唐朝,但影視里一般都是默認為時代背景為宋代。
儘管很生澀難懂,但每在拍戲的間隙,他還是會拿出來仔細翻翻,希望能得到些啟發。
接下來的幾天裏,除了拍戲之外,呂言大多數時間都呆在房間裏,百~萬\小!說,琢磨怎麼表演。
「君子之道,辟如行遠必自邇,辟如登高必自卑,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
「你看的什麼?」劉曉鋒見片場邊的呂言神神叨叨的口中念念有詞,悄悄地走了過來,問道。
他在戲裏飾演法海,和許仙算是情敵,兩人這幾天也拍了不少場對手戲,名氣相當,關係不好不壞。
呂言抬起頭,道:「哦,百~萬\小!說。」
劉曉鋒伸頭瞄了一眼:「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這是什麼書?」
呂言翻到封面,拿近了些,道:「中庸。」
劉曉鋒訝然,坐在了他旁邊,道:「你還有這個愛好?」
「那倒不是,想了解一下那個時代的文人的想法,說不定對拍戲有幫助」
劉曉鋒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道:「這東西沒個幾年的研究不會有什麼成果吧。」
呂言聳了聳肩,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劉曉鋒開玩笑道:「呵呵,那合着我也應該買本金剛經什麼的看看了。」
「呂言,劉濤,李老師,準備一下,馬上拍吃麵的戲份」兩個副導演一個通知,一個開始給群演講解。
「各部門準備」
「n」
呂言微微喘着氣,看着坐在對面的劉濤,問道:「姑娘,我們晚上是不是真的見過?如果是,你為什麼又要走呢?」
「我問你,如果到了城門口你還追不到我會怎樣?」
「那我就追出城去。」
「追出城去,到了山腳下,還是沒有我呢?」
「追上山去。」
「上了山又下山,是條大河,還沒有我呢?」
沒有絲毫猶豫地道:「砍木頭,做小船,追過河去。」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