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與磨難使人成長,如同一柄砸向胚料的鐵錘,打掉的應是脆弱的的鐵屑,鍛成的將是鋒銳的鋼刀。
一如現在的呂言,拒絕了劉濤的提議,就像他說的,他並不像她想的那麼脆弱,即使刷牙對他來說都是一件麻煩的事的時候。
可能是真的是禍福相依,也可能是為了表彰他這個以後極有可能告別影視圈的「新人」,在呂言養傷期間的第五屆中國金鷹電視藝術節第二十二屆中國電視金鷹獎頒獎中,憑藉着末代皇妃里的黎天民一角的精彩演繹,呂言獲得了新人獎提名。
儘管這次金鷹獎再次被媒體曝出幕後操作、拉票等見不得光的行為,儘管最終的五名獲獎名單里沒有他的名字,儘管這個獎項只是被主持人一帶而過,但呂言的再次出現還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在家呆了兩天,呂言拄着拐來到了劇組,白蛇傳里他還有幾場戲沒拍。
當劉濤在片場看到他時,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顆鵪鶉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皺着眉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呂言理所當然地道:「拍戲啊,不然能來幹什麼。」
「拍戲?你的身體能行嗎?」
呂言默然,看了吳家台一眼,洒然地道:「沒事,吊着威壓,應該沒什麼問題。」
開拍前,吳家台也有點過意不去,道:「小呂,不然你再修養一陣子吧,在影棚里也能錄。」
呂言不痛不癢地道:「謝謝導演關心了,我還能堅持。」
在天龍八部里,吳家台是幾個導演里排名最靠後的,因此呂言和他的交集不多,白蛇傳白蛇之初,吳家台對他的表演雖然有意見,但並沒有甩臉子,這讓呂言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但如果現在讓他選出以後再也不想合作的導演,吳家台絕對是第一,實在太虛偽。
工作人員幫忙上了威壓,身體離地面幾公分,他的右腿不能用力,以免影響了傷勢。
在他旁邊兩台攝影機的死角,站着元彬的一個徒弟,防止他發生意外。
「第五十一場,n」
第一次拍攝,因為平衡沒掌握好,呂言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元彬徒弟見機一把抱住了他。
「停」
「n」
「停」
..。
望着場中那個不斷跌倒又站起來的身影,劇組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他們是知道呂言的傷到底有多重的,但只是過去了兩個月,他又以這樣一種姿態站在了片場裏。
看着他疼的額頭冒汗,依然咬牙堅持了下來,片場不少年輕點的女人都悄悄抹了抹發紅的眼睛。
四場戲,一共拍了五十一次,其中一場拍了十九條,這是他自從拍戲以來的次數最多的戲。
「過」
「我宣佈,白蛇傳,殺青」在最後一條拍完之後,吳家台面帶喜色地道,總算沒耽誤了拍攝期限。
呂言站在片場中,並沒有立刻離去,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體驗這樣的氛圍,很可能今天是最後一次。
「啪啪啪」
沒有熱烈的歡呼聲,沒有輕鬆地氛圍,每個人的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的喘不過氣來,表演稱不上精彩,表現卻震撼人心。
結了片酬,呂言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殺青宴會,他不願意在劇組哪怕多呆一分鐘了。
回到北京是已經是下午下午五點鐘了,在小區外,他遇到了陳保國。
「老師,你怎麼來了?」
陳保國手裏提着一箱補品,道:「來看看你,你這是去幹嗎了?」
呂言道:「拍戲。」
陳保國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我前陣子怎麼給你說的,讓你好好養養好好養,嫌自己命長?」
呂言訕訕道:「就幾場,劇組那邊等着殺青。」
陳保國還想訓斥兩句,但仔細一琢磨,就品出味來了,沉着臉問道:「你們導演是吳家台?」
呂言點了點頭,道:「咱們上樓說吧。」
陳保國扶着他,一邊走一邊道:「咱們還倒是倒過來了,人家都是弟子給老師端茶送水,我這倒好,伺候着徒弟上樓。」
呂言笑着道:「這不是您沒事嗎,等着您哪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