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張梓恩家的路上,陳保國囑咐道:「張梓恩也是個老牌導演了,第四代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我剛剛畢業拍戲那會兒他就開始拍電影,近些年上了年紀,把工作的中心放在了電視劇上,說遠些的你可能不知道,頭幾年的上錯花轎嫁對郎就是他拍的。」
呂言明白陳保國的意思,雖然因為是央視投資,張梓恩在劇組的主導權不大,但資歷深厚,該有的禮數還得有。
「對了,等回來了你買本京華煙雲看看,多做些了解。」
呂言道:「現在正在看。」
陳保國了解他的脾氣,沒有多少意外,點點頭道:「哦,挺不錯。」
京華煙雲寫的很像紅樓夢,儘管英文版本他只看了兩章,而且曾在1944年、1972年、1973年、1975年四次入圍過諾貝爾文學獎,只是因為時代背景遺憾落選。
國人對於諾貝爾感情極其特殊,可以說是既愛又恨,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於它的期待卻從未減少過,距離這個獎項最近的一次應該是沈從文先生,只不過因為離世,組委會臨時決定將本來頒給他的獎給了其他人。
「老師和他合作過嗎?」呂言問道。
陳保國想了想,道:「合作過,現在說是二十多年前了,合作了兩部戲,一個叫神鞭,另外一個是默默的小理河,再往後交集就沒有多少了。」
呂言無語,二十年前他才四歲,正光着屁股滿大街的跑呢。
張梓恩的家是一方中型四合院,大概是陳保國之前打過電話,剛敲了兩下,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看到門外的二人,微笑着道:「保國來啦,走,屋裏說話。」
呂言猜測這應該就是張梓恩了,打扮的很樸素,頭髮染過,因為髮根全白,上面的卻是烏黑的發亮,戴着副大眼鏡,可能是上了年紀,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露出一丁點的讓人覺得睿智的光芒來。
跟着進了院子,雖說是四合院,但內部的裝飾卻相當現代化,一應的家具全是西式,陳保國指着呂言道:「這是我的徒弟,呂言,之前因為拍戲傷了腿,現在就要好的七七八八了。」
張梓恩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卻漸漸褪去,心裏縱然不願意,但又不能拒絕,陳保國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這是他的徒弟。
今時不同往日,上一次兩人合作的時候陳保國還是年輕偶像,但如今在圈子裏已經是個跺跺腳就震三震的人物。
他不能不給陳保國這個面子,他還有學生弟子在這個圈子混,不給陳保國面子,就是不給自個兒晚輩活路走。
他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前兩天楊善朴給我說過,呂言是吧,換戲服吧,我給你找一下。」
換完了戲服,戴上假髮,張梓恩讓他坐下,看了一會兒,不熱不冷地道:「嗯,形象不錯,這是劇本,你拿回去看看」。
陳保國一直笑意盈盈地在旁邊看着,直到張梓恩說了這句,才道:「多謝張導了。」
張梓恩擺擺手道:「我之前看過你這徒弟演的永樂英雄兒女,表演很有靈性,希望在這部戲裏能有好的表現。」
陳保國道:「我的徒弟,你就放心吧,不會差的。」
「呵呵,你還是和年輕的時候一樣」
張梓恩這麼說着,從抽屜里拿出兩份合同,道:「保國也在這,正好你們一塊把合同簽了吧,開機時間大概在十一月下旬或者十二月初。」
陳保國也沒猶豫,隨意地翻了翻合同,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呂言有樣學樣,只不過看到上面的片酬時,他的眼睛泛起一絲波瀾,三千一集。
之前他拍白蛇傳是六千,儘管有人氣下滑的成分,但心中卻也明白,很大的原因怕是張梓恩心裏對陳保國強行拿下這個角色不痛快,特意壓低了片酬。
人氣演員的片酬有漲有落,但他的片酬本來就不高,即使是降也不該降低這麼多。
但他沒猶豫,能夠出演已經是看在陳保國的面子上了,也不能苛求那麼多。
簽完了合同,張梓恩也沒說留兩人。
陳保國加盟張梓恩是非常樂意的,但男一號陳保國和製片人直接定下來讓他很不舒服,但在這個行當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他也看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