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將箱子搬到樓下,才發現了另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塞不進車裏去。
箱子是那種超大型的行李箱,也不知道劉濤從哪找來的。
呂言看着劉濤將一件件衣服拿出來扔進後座,有些啼笑皆非,問道:「你能告訴我這倆箱子你是怎麼弄過來的嗎?」
「還不是你的東西太多,把箱子撐大了,本來剛剛好能放進去的,你別站着,把那個裏面的東西也拿出來」
折騰了半天,才將兩個箱子搬進家,劉濤看着剛把東西放下就趴在沙發上一副抽乾了力氣的呂言,道:「哎,你還沒換鞋呢,怎麼就趴那了,趕緊起來給我換鞋。」
呂言翻個了身,道:「等會就換,你先讓我歇歇成不,累死我了都快。」
她撇撇嘴,將箱子又靠牆推了一點,自己之前可是搬過一次的,雖說單個物件不怎麼重,但零零散散的上樓下樓也不是清閒活,頗為不屑地道:「幹這麼點活要死要活的,還一個大男人呢,怎麼軟骨蛇似的,趕緊起來。」
呂言依舊沒動,太累了,又出了一身汗,身上也不大舒服,有氣無力地道:「你去演兩個多小時,回來再活蹦亂跳的讓我看看。」
劉濤見他不像是裝的,也不再推他,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怕太燙,又加了點涼的,道:「演倆個小時,你還真好意思說,現在話劇這麼冷淡,多少人進去幾年也不見的能拿到一個角色,別是在裏邊干收拾邊角料的活吧?」
她說的是事實,很多娛樂圈的藝人削尖了腦袋往劇院裏鑽,每年不厭其煩、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參加考試不見的真的是對話劇感興趣,正當紅的,讓自己的履歷更厚重一點,看起來也更好看,不管怎麼說,也是國家話劇院的演員,過了氣的,提前留個後路,不至於最後連個營生也沒有。
當然,劇院不是慈善機構,乾的也是自負盈虧的買賣,正當紅的來,簽了,互利互惠,二三線的,也未嘗不可,但想要拿到角色就得等,至於等到什麼時候,那真沒個準兒,劇院也不會無償發工資,有收穫總要有付出,美其名曰幕後,其實幹的指不定是力氣活。
呂言懶的爭辯事實的真與假,接過水,坐起來一點,仰起頭咕嘟咕嘟喝乾了,從中午到現在還沒沾一滴水。
見有幾滴撒在了衣服上,劉濤抽了兩隻紙遞給他,道:「喝那麼着急幹嘛,又沒人和你搶。」
呂言沒接話,來了有一會兒了,也沒見其他人,四周打量了一遍,家具物件擺放的整整齊齊,門口的鞋架上也只有幾雙高跟鞋,應該都是她的,問道:「你爸媽呢?」
劉濤的房子很寬敞,三室一廳,大概有一百五十多平,只是空蕩蕩的,沒有多少生氣,比起他之前的房子還要冷清。
劉濤在他旁邊坐了,可能累也是一種病,還是會傳染的那種,忙的時候沒覺得,現在一歇下來,腿腳發酸,慵懶地道:「在南昌呢,這邊就我一個人住,來過一段時間,他們在這邊住不慣,嫌太干。」
「那你還買那麼大的房子,當初花了不少錢吧?」
「也不多,人家都說京城的房價肯定漲,就狠下心買了一套,以後即使不在這邊住,也可以轉手賣了」
呂言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還別說,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別的什麼都行,就是錢上有問題,因此也只能想想。
看看時間不早了,就站了起來,道:「天快黑了,我先回劇組,你要是沒事...送我過去吧?」
瞅着她神色不大對,呂言忙道:「得,你別這麼看我,怪滲人的,還是我自己打車過去吧。」
劉濤歪着頭,擺擺手道:「趕緊走趕緊走,這一會兒都把我的沙發套弄髒了。」
出了門,呂言回頭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以劉濤的性格來她家肯定要送出門去的,剛剛卻沒有絲毫出來的意思,一時也想不通原因,下了樓,在小區門口攔了輛車,往影視基地趕去。
「真把本大小姐當丫鬟使喚了,還送,送你個大頭鬼」劉濤惡狠狠地盯着房門,嘟囔了好一會兒,仿佛已經離開的呂言真能聽的到似的。
回過頭來,看到廚房裏下午才買的放了小半冰箱的菜,呂言不在,自己根本吃不完啊,想到這又是一通埋怨:「走走走,見色忘義,路上被撞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