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光調暗點,只愣愣地發現,根本找不到開關,高科技使我無能為力。
「太亮了?」分不出好心還是惡意,他這樣問我。
我注視他的胳膊,他肩胛的肌肉,他旺盛的胯部——這可能是力與美的,我為這些力與美不安,他的身體比任何時候都有力量,這力量越來越讓我害怕。
在我心裏,他一直是個不正常的人。不正常的人能做出何種事?什麼都可能。怎麼可能不讓人害怕?
我必須要做出反應,不能這樣呆若木雞。
我搖頭,說:「不亮,一點不亮。」
他於是就拍了拍手,這樣,光於是可鑑人。
連影子都沒了。面前的男人是赤條條的。我呆掉。
他一點不介意地在我面前光裸身體,一直是這樣,我甚至覺得他非常喜歡在我面前脫光自己的衣服,非常樂於展示自己的身體;這真是不正常,女人才會這樣干吧,脫下了昂貴的布料和長筒襪讓男人好好欣賞,他在我面前展示個什麼勁?可變態就是這樣,你根本不知道他腦袋裏在想什麼。
由於我的喉嚨被他打得生疼,需要不停地咽着唾沫才能舒服一點,我可再不想做什麼蠢事重蹈覆轍,真要動手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人家還有保鏢。
於是我頭皮發麻地拘束地坐在床上看着他。我的衣服都是整齊的。褲子拉鏈是拉好的。但這刻的感覺,真的想死。
「先來一發,還是先洗澡?」他問我。
這刻的感覺,真的想死。
有完沒完、到底有完沒完。
「隨便。」
這個人笑起來。青青的板寸頭,就是獄霸一樣的角色。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