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羽棟,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好象他的出場方式就應該很勁爆、誇張、奪人眼球,撐滿凡人的各種想像空間。
現實,是殘酷的。他出來的時候,天沒打雷也沒下雨。只有我等凡夫俗子各個心懷鬼胎,蠢蠢欲動。
他眉宇之間的和嚴羽梁有點相像,一張很洋氣的臉,個子高挑,穿着黑色皮衣,黑色馬靴,拇指上佩着翠綠的玉扳指,走路姿勢是比他弟弟沉穩許多,更有軍人架勢。
最讓人記憶深刻的,就是這個男人一股子不急不忙的架勢,好像萬事城府都在他心中。
我躲在嚴羽梁身後,窺伺。
他走到嚴羽梁面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講話:「你們指揮官就是個爆脾氣,上次在瀋陽就搞什麼封鎖道路,也不聽聽商戶提出的要求,你回去跟他講,以讓步和安撫為前提,如果他再敢亂來,別指望我這次給他兜底!」
聲音倒是醇厚,像個北方漢子。
嚴羽梁這才放下了手,回答了句是長官。
我實在沒辦法把剛才擲地有聲的男子和最早看我表演的客人聯繫在一起。但不管怎樣,我覺得他剛才說的話是對的。是英明的。姿態是開放包容的。所以一下子我對他有了點改觀。
這時,他似乎也才看到我,他只是望了我一眼。非常輕蔑。
「就為了一個毫無價值的人……」那是怎樣一種刻骨的輕蔑啊。
我張口想解釋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我一直是個沒有價值的人。還妄想憑脫衣服來賺錢。我默默地穿自己的衣服,胡亂地用手抹抹自己畫得和猴屁股一樣的妝,低着頭不好意思吭聲。經歷這麼多風吹雨打,艱難困苦,我居然還是面子薄,怪不得別人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