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這才想起來,剛才他們三個找到第三層墓穴後,險些着了那白毛黃皮子的道,自己把腦袋伸進繩套里去,料想這三具黃皮子屍體就是跟他們三兌命的。
程峰問馬四海,說老爺子,不是說黃皮子心眼小,最易報復人嗎?你用這麼毒辣的法子弄死了黃仙姑,那些小黃皮子不會找你報仇嗎?
「找我?憑啥?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了黃仙姑了?她是讓人熊舔死的,管我老子屁事啊?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找人熊算賬我,老子又不攔着那群扁毛畜生。」馬四海信誓旦旦說道。
「我靠……您這也太損了吧?這不是嫁禍給人熊嗎?」這老頭的心眼是咋長的呢?就算馬程峰想破大天去也想不出這麼陰損毒辣的法子來,憋寶異術名不虛傳呀!
「小子,記住了,偷也要講究要領,你得會偷,你看,局子裏邊蹲着的八成都是當賊的,可真正的偷盜高手不管偷了啥寶貝,闖了多大的禍事,也總能把自己撇清了,比如你爺爺,這其實才是做賊要學的大本領!你光有能耐可不行,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能人,中國這麼多人口,有能耐的多了,可你能耐越大就越能惹禍上身,聽懂沒有啊?」
馬四海別看早已淡出江湖,但這老頭子在江湖人眼中可是老前輩了,老前輩指點一句話勝過十年聖賢書。真是一字千金!
這些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教你的,那都是馬四海多年的江湖閱歷。
等回到黑龍屯已經是第二天了,這老頭跟嶺子打了一輩子交道,綿延上千里的大興安嶺林海都在他腦袋裏裝着呢,哪能走哪不能走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一道上走走停停,那些尋常人看不出門道的天靈地寶更是信手拈來。
「哎,那個戴眼鏡的丫頭,你臉色不太好,來,把這個吃了。」馬四海隨手從剛長出綠芽的野草中摘下一朵小花,那小花乍一看不起眼,仔細一瞅,花瓣竟然是四種不同顏色組成,裏邊的花蕊好似人臉一般,看上去讓人十分不舒服。
「前輩……這……這是什麼呀?能吃嗎?裏邊咋還有人眼睛呢?」楚湘雲怎麼看怎麼覺得難以下咽。
「這叫女不容,只有四月份才有,可是有奇效呀,看你是程峰朋友就便宜你了,若不然,拿出去賣給那些中藥店少說也得給我點兩張毛票。」馬四海一邊說一邊嘴角上翹嘿嘿地笑着,好像對自己這老手藝十分自豪。
「湘雲姐相信我爺爺沒錯的,他可是比那些老中醫的眼睛還毒呢,你吃了它肯定能治好。」馬丫也在一旁勸她。
「可是……可是我沒有病呀?」楚湘雲想了半天,暗說憋寶老客送給她的東西都是天靈地寶,尋常人沒這個緣分。但沒病吃它幹嘛?是藥三分毒,健康人誰會沒吃啃這些花花草草?
馬四海笑說,你每個月時候是不是有幾天小腹疼痛啊?是不是那幾天渾身冰冷啊?
楚湘雲羞紅着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少女羞事自然從不向人提及。只是沒想到這老頭看了她一眼就看出了病症。
「那就是了,吃吧。」憋寶傳人的本領可是名不虛傳,憋寶人都有一雙慧眼,觀面下藥的本領比老中醫還神,向來是藥到病除,不過若他說這病治不好,你就算去了國外請了專家開刀那都沒用。
楚湘雲捏着鼻子吞進藥草,趕忙喝了一大口水咽了下去,那四色小花兒很苦,入口口感乾澀無比自然是不好吃。
還沒等進黑龍屯呢,三人遠遠地就瞅見屯子口集結了上百號之眾,一個個老頭最小的也得60來歲了,穿着皮衣皮褲扛着獵槍帶着帽子騎在高頭大馬上,都探頭朝嶺子裏張望着。大夥見馬四海把三個孩子帶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
「額真,沒出啥事吧?您老要再不回來我們就得進去接應了。」額真是老滿語,意為一個部落或者村莊的首領。
「嘿嘿……放心,程峰出手我信得過。」馬四海紅撲撲地老臉上堆滿善笑,殷切地拍了拍馬程峰的肩膀。「這小子命硬,哈哈……賊星轉世,誰能奈何得了他?那黃仙姑也讓人熊活撕了,沒事了,大夥回去吧。」
屯子口大樹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臉上都是大鼻涕,正站在寒風中焦急地等待着。是趙大寶。
「大寶?你沒事吧?」馬丫跑過去把他抱了起來。
大寶茫然地晃了晃頭說那個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