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揉了揉眼睛,再去尋,那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從沒有來過一樣。其他人也都各干各的,沒有人注意到那黑袍男子的出現。
藍彩蝶說其實老鴉寨土司人不錯,這老鴉寨別看信仰有些古怪,但他們卻不爭強好勝,向來生活在大山里與世無爭,他兒子幾年前還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若不是自己為紅娟門後人,恐怕老鴉寨早去提親了呢。
「我告訴你,剛才我去看過屍體了,屍體不對勁兒。」藍彩蝶神秘兮兮說道。
屍體現在躺在靈堂棺材裏,棺材蒙着一塊喜氣洋洋的大紅布,紅布下屍體渾身泛紫,一看不是正常死亡。根據藍彩蝶的經驗判斷,是了一種蠱毒了。但她卻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毒,這毒又如何解法。
「你都不認得嗎?在湘西還有你藍家不認得的蠱毒?那老鴉寨是得罪了什麼人呢?」
「單純蠱術的話,我們紅娟門藍家未必的過龍家後人,可我剛才也想過了,苗祖寨龍家人與老鴉寨向來素無瓜葛,按說應該不會下此毒手吧?算了算了,死都死了,又救不活,你眼尖,一會兒你多幫我看着點,要是看到阿打俾告訴我一聲,我去那邊跟其他寨子裏的土司打個招呼哈,你們隨意,不要客氣。」藍彩蝶說完端着一碗黃酒給那些前輩和土司們挨個敬酒去了。
雖然是喜喪,可不管什麼民族,什麼民風,又有哪個願意看死人的呢?馬程峰身後是靈堂,靈堂里只有老鴉寨土司還默默地陪在兒子的棺材旁。馬程峰背着手走到他跟前,給他遞了根煙,然後低頭朝棺材裏看了看,棺材裏蓋着紅布,紅布都已經遮住了屍體的臉面。通常情況下,只要不是意外死亡,或者屍首不全,又或者思想猙獰,死者未下葬之前都會讓親朋好友瞻仰遺容。
「土司大人節哀順變吧,人死不能復生。我……我能看看嘛?」
土司抬起頭來,他鼻子紅腫,早已是老淚縱橫,版抽噎着問:「小伙子,你們漢人也懂蠱?請便吧。」
馬程峰伸手掀開蓋子屍體身的紅布,往裏邊這麼一瞅,立刻眉頭緊皺起來,這屍體的死相可是夠嚇人的了,整張臉表情都是扭曲的,可是藍彩蝶形容的邪乎多了,他雙眼圓瞪,七孔流血,雙手手指彎着跟雞爪子似的,而且雙腳竟然是直挺挺的。
「嘶……」馬程峰詫異地看着土司,土司伸手奪過紅布,又把兒子的屍體蓋了。算是藍彩蝶來了又如何,人都死了,看也沒用!
「仙女草?是仙女草的氣味?」馬程峰對這股氣味簡直太熟悉不過了,屍體不但死相猙獰,而且七孔流出的血也是伴着一股仙女草的古怪香味。「你兒子惹了落花洞女?」
土司低聲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手。看來哪個部落首領都養了一個貪圖美色的兒子!他兒子可是龍百川膽大多了,竟然敢招惹落花洞女,那死一百次都不多。
這一天的功夫說過去過去,轉眼,太陽落山,老鴉寨里亮着火把蠟燭,大夥跟着寨子裏的祭祀完成最後的祭禮,一會兒等到午夜十二點是下葬吉時。但既然是娶姻親,肯定還有一具嫁給男屍的女屍吧?都半夜10點了,還是不見外邊有人把女屍送過來。
入夜後,山寨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烏鴉可出來捕食了,饒是藍彩蝶跟他們說過老鴉寨名字的由來,眾人也是看的瞠目結舌,這些烏鴉已經不能用「群」來形容了,頭頂是黑壓壓一大片,竟是遮雲蔽日,一絲月光都照不下來。烏鴉們嘎嘎鳴叫着,仿佛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送少司最後一程。
「我怎麼覺得這些烏鴉的頭大大的有點出呢?是不是咱們在哪見過呀?」他跟那咻小聲嘀咕說。那咻的注意力全沒在這兒,他一直細細觀察着這些少數民族村寨的土司。
「呵呵……我知道你的鬼瞳厲害,可你別告訴我你現在連烏鴉的樣貌都能分辨出來了?怎麼着?一會兒我給你抓只蒼蠅你告訴告訴我是公是母?吹牛不打草稿!」
「我沒開玩笑,好像是阿難老巫養的烏鴉。」
「這不正常嗎?那老鬼喜好養烏鴉,他死後,他的烏鴉無人餵養,自然會跑出來找食兒吃呀?你沒聽藍彩蝶說?老鴉寨的白族人世世代代把這些傢伙當神明一般供奉,在這裏人家是混吃等死,還不許人家飛到這兒了?湘西又不是你家開的!」那咻想都不想說道。
「希
第841章 湘西奇遇(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