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令所有警員轉過身去不可偷窺。馬程峰湊近屍體,睜開了幽綠的鬼瞳,鬼瞳之中單培培的屍體空空蕩蕩的,屍體中除了那股刺鼻的陰氣外,連地魂都已然不在。
正常人死後,地魂依舊保存在屍體內七日不散。出現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臨死前看到了極其駭人的場景,地魂被嚇散了。
他站起身來打撒打撒身上晦氣,對尤警官說:「警官,你們回去做個x光吧,她的膽被嚇破了!」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馬程峰告訴她,單培培臨死前地魂就已經被嚇散了,如此驚駭之景,正常人難以接受,必然是膽破而亡。而她臉上的抓痕,就是情緒極度激動時出現的正常舉動。
「好吧,多謝你給警方提供的線索,我回去做個屍檢再來找你。」尤警官招呼其他同事給屍體蓋上白布,抬着擔架上了警車收隊回去。
「張校長,我想見米琪!」馬程峰突然說。
「米琪?你好端端的見米琪幹啥?這大半夜的,出了這種事米琪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有事明兒再說吧!」張校長不知其中利害。
早上八點多,馬程峰本想睡個懶覺的,卻被系主任叫下去了。樓下那位漂亮的尤警官開着警車來接他了,說是想讓他配合警方辦案。同學們圍着指指點點,都說馬程峰在外邊惹了麻煩要蹲號子了。
「尤警官,你這麼帶我走不妥吧?」馬程峰坐在警車裏十分尷尬。
「你叫馬程峰對吧?我聽說過你。不要叫我警官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就叫我沁渝吧。」她說屍檢報告出來了,跟你的說法一直,膽破而亡。
「那我還有什麼可以幫的上忙的嗎?」
「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嗎?別誤會,我不是以警察身份問的,是出於好奇。」尤沁渝手握方向盤,面帶笑容。她的笑容很甜美,有江南女孩的氣質。
馬程峰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沒有說話。
「你能看見?你有陰陽眼?」
「不,不是陰陽眼,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尤姐姐不必好奇。不過如果下次你再來找我最好換身打扮,另外我也不是很喜歡坐警車。」馬程峰尷尬地說道。
現在的馬程峰是今非昔比了,曾幾何時,半年之前馬程峰初來熱河的時候,都不曾想過自己竟然能成為一個江湖人。奶奶臨終前囑咐過不管日後窮困潦倒到什麼程度,也不能偷東西。可老瞎子說的沒錯,就因為他是姓馬的,註定了這一輩子要跟江湖打交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古官匪不兩立,哪有一個江湖人坐着警車沒事去局子裏幫忙破案的?
警局裏尤沁渝調出了屍檔,穿上白大褂帶着馬程峰直奔存屍冷庫。
打開存屍袋,裏邊赫然露出了單培培慘白慘白的臉蛋,她雙眼圓瞪凸出眼眶,依舊沒有閉上。
「尤警官屍檢報告上我都寫的很清楚了,您還想看什麼?」站在一旁的法醫有些不悅,以為尤沁渝在懷疑他的專業能力。
「不不不,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指着死屍又問馬程峰:「程峰,我聽說過,人死後地魂一直會保留在體內七日,七日後還魂夜看過了家人,喝過了清水才能安心上路。如果死者的地魂已散,是不是有什麼法子可以叫回來呢?」
「是有這個說法,我明白了,你想讓我替你找回單培培的地魂對嘛?」
「如果能找到最好了,昨天我上樓問過了,她的室友沒有作案嫌疑。這案子我們是一籌莫展,總不能讓我告訴領導說是鬼怪作祟吧?」尤沁渝努着小嘴,嘴唇上頂着一根圓珠筆,絲毫看不出有警官的架子,倒是有點少女的俏皮。
馬程峰正在猶豫如何拒絕他,不是自己不願幫,如果單純從個人角度而言無所謂,可她是警察。而且自己不是老瞎子,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要真是警方讓他幫着偷什麼東西還更靠譜點。
存屍庫是地下室,外邊是一趟陰冷的走廊。這時就聽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
「咳……咳……」
他倆抬頭一看,只見存屍庫門口站着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一身警服,下邊挺着一個啤酒肚,標準的領導長相。這位大領導身邊還站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貂皮大衣,他仰着頭,嘴裏叼着雪茄煙,右手上帶着個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