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見大事不妙,轉身就要跑,老樵夫哪裏容他在自己面前溜之大吉呀!他右腿高高抬起,猛地踏在地面,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大山都搖動起來,白胖子站立不穩,頓時就跌倒在地。老頭縱身一躍,直接壓在了他身上。別看那白胖子剛才鬧的挺歡實的,可悲老頭坐在脊背上後,竟一聲沒敢沒敢,因為老頭一隻大手已經死死按在了他後腦勺斜下方的神**位上。
這是一處死穴,只要稍微加點力道,他的這具肉身可就完蛋了。
「特麼的,非逼老子動粗是不是?說話!你特麼再不說話老子一炮子把你腦瓜子打放屁了你信不信?」老頭怒喝着揪住了他的頭髮。
「法師饒命!法師饒命呀!小的本是水庫地下一冤魂,幾日前好不容易找到了替身,可怎奈時辰不對無法轉世,只好繼續寄於這肉身上,希望多找幾個替身,剛才見這位姑娘長得貌美,就想……就想……我……我生前還沒娶媳婦呢……您也是男人……」他苦苦求饒,果然不是活人。
水鬼跟普通的冤魂厲鬼可不一樣,水鬼最凶,落水溺死之人怨氣重,而且水本身就可藏匿人魂,就算黑白無常下凡只要冤魂藏在水下,二位鬼差也無法緝魂帶回地府。鬼魂是不能行走在烈日之下,可他們卻可以將魂魄寄於活人身上,這樣一來就可在陽間行走自如了。
「這麼說你是承認咯?哼哼!你本是可憐之人,早該走上輪迴之路,怎奈你心懷怨念,不但抓了替死鬼,而且還想禍害這無辜的丫蛋,今兒老子要是放你走,那世上還有天理嗎?哦,對對對,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天理可言,不過這裏是老子的一畝三分地,老子說的話就是天理!老子說讓你死,你就得死!」老樵夫生生話語如雷貫耳,仿佛是地獄裏的陰司鬼判正在照着生死簿生念他生前做下的惡事一樣。
老樵夫左右手就這麼一用力,不給他再解釋的機會,一股熱騰騰的腥臭血液噴涌而出,生生把他的腦袋就從脖腔子裏給拽了出來,扔到了一旁。
「來呀?你倒是再咋呼呀!特麼的!讓老子碰上,活該你倒霉!」老樵夫擦了擦臉上黏糊糊的血漿,啐了口痰,那表情十分兇惡。仿佛在他眼裏,一條人命就如同螻蟻一般任由他隨意踐踏。
常小曼看傻了……她出身江湖世家,自家那四位哥哥也都號稱是江湖上的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她也見過殺人,各種殺人的方法,可卻沒見過出手這麼兇殘的。這……這……如果說剛才那個是惡鬼的話,那面前的老柴夫簡直就是懲戒惡鬼的鐘馗呀!鍾馗治鬼,向來是以暴制暴絕不留情,絕無憐憫!
「哎呀呀,看我,又殺生了,丫頭,別怕別怕,不就一死人嗎?誰還沒有一死了?你會死,我也會死,只是,你我都是好人,肯定會留一具全屍,像這傢伙,死有餘辜,沒事沒事。」老樵夫傻笑着說道。
小曼知道,這老樵夫定然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萬人敵馬福祥了,除了他之外,絕對沒人有這等蓋世神功。看來今兒自己運氣不錯,雖然差點被水鬼索命,幸好半途中遇到了萬人敵出手相救。自己還得裝着點,不能讓老前輩看出了馬腳。
「老伯,你要是不殺他,只把他體內的水鬼趕走不就可以了嗎?為何非要取他性命啊?這好歹也是條人命,他家中也有妻兒老小啊?」小曼弱弱道。
「狗屁!你這是婦人之仁,此等冤魂早已窮凶極惡,你今日放了他,日後他遲早會來找你報仇,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毀了他的寄身,讓他暴露在太陽光下魂飛魄散呢!」馬福祥晃蕩晃蕩膀子,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這麼多年來,上山找他麻煩的,就沒一個能跟他打超過一個回合的,老頭已經多年不動手了,實在是痒痒。
「算了算了,你個小丫頭片子管這些幹嘛,我好人做到底,說吧,你家住哪,我趕緊給你送回去,這山裏邊髒東西確實不少,過幾天我還得清理一遍,這不是繞了我的清修嘛,我好歹現在也算佛門弟子了,阿彌陀佛!」哎喲喲……前番還喊打喊殺的,他突然又雙手合十念經誦佛了,看來真是個怪性子老頭。
小曼說,我是山外人,因為家中前幾日奶奶去世了,奶奶去世前留下了遺言,說她這輩子還有未完成的遺願,命我來水庫屯古今找一個觀音寺,去裏邊替她老人家上一炷香,這不,我半路上就碰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