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為啥來熱河?很可能就是李大海和湯疤子聯名告狀了!再不制止汐兒就要闖下彌天大禍了!這裏是關東呀!不是他青木川!董家呼風喚雨沒人能夠違抗!
汐兒嘟着嘴有些不悅:「馬大哥,你這是在幫我呀還是幫別人啊?這些生意都是我花錢收來的,幹嘛要白白便宜了董家呀?」
常小曼也是熱河本地人,懂得這熱河地面上的規矩,趕緊小聲勸她說:「汐兒,別瞎說話,熱河地面水太深,你還小,聽程峰的沒錯!」
「可……我知道馬大哥肯定是為我好,但……但你問問他們倆?這些都是他們倆願意賣給我的呀?是不是二位老闆?」喬汐兒回頭看着李大海和湯疤子,眼神中充滿了少女的天真。
「是是是,都是自願的,自願的,汐兒姑娘沒有強求!」馬程峰在身邊呢,料想他們倆就算心裏不爽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吧。
「二位前輩,咱這兒沒外人,你們倆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直說,我全當汐兒是我的妹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我想她的日子簡單一點,別捲入咱們江湖恩怨中好嗎?這是你們的心裏話嗎?」馬程峰問道。
李大海看了看湯疤子,湯疤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像是心中有所忌憚,不敢把真實想法吐露出來。
「海爺,疤爺,有什麼話咱今兒就明說了行嗎?」馬程峰重新給他們滿上杯中酒。
李大海為人奸猾,不似湯疤子那般豪爽,想了半天也沒開口,只是給湯疤子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說。
「咳……」他清了清嗓子,把馬程峰拽到了院裏老棗樹下邊。「諸位小兄弟姐妹,你們先吃,我跟程峰說兩句。」
「程峰,哥哥在這兒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吧。方才少魁爺請我和李大海一起去吃飯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借我倆的勢強壓橋大小姐,想逼她以低價把生意轉讓回來,另外他還答應日後這熱河還是我倆說了算。你知道的,我們哥倆畢竟是盜門麾下,不好悖逆少魁爺的意思,真惹不起呀!」
馬程峰一邊聽一邊點頭,看他這話里行間的意思好像還有其他想法呀?難道自己預想錯了?喬汐兒真有本事駕馭這兩頭熱河猛虎?
湯疤子又說:「我們不敢悖逆少魁爺的意思,可不代表我倆傻。你也別誤會,我們哥倆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我們老哥倆在熱河鬥了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因為我倆的矛盾,私底下老爺子都沒少過來幫着調節,到頭來海爺做大,我做小。這都無所謂,可……我總算想明白了,我倆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祖輩都是老熱河人呀!我倆為董家做牛做馬的得到了什麼?拜的是老祖宗留下的家業,自從董家重新執掌熱河後,我們兩家的勢力是越來越小。」
他說的這是實話,以前常小曼就跟馬程峰分析過熱河的局勢。明面上,董家把大權重新還給了李大海和湯疤子手上,但老爺子這麼做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俗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熱河既然已經大掌柜的,可他為何又要把雙灤的買賣交給湯疤子讓他來做這個二掌柜呢?這就是帝王的權衡之策,讓他倆明爭暗鬥相互制約,這樣董家才能永遠控制熱河買賣。
這麼多年下來,兩家損失都不小,誰也不服誰。比如說,酒店生意,年底了李大海就得把賬本拿到寬城子給老爺子過目,謀利十分,他就要分紅給老爺子六成。湯疤子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他在雙灤山區里開了幾個礦,年底了照樣無雙要來收賬。
兩家人馬平時要火拼搶生意,可到了最後,賺大頭的永遠是董家。董三立對此也是樂此不疲,就算來調節了,說的都是官面話,只能暫時制止雙方惡鬥。等他走了,該打還是繼續打。
「那疤爺的意思是?」馬程峰大致上有點聽明白了。
「自從喬大小姐來了以後,雖然把我倆的生意都收回去了,但是也沒有虧待過我倆,各自的生意還是各自為政,而且有她這個大老闆在中間制衡,我們老哥倆心服口服,從未發生過不愉快,也比以前省心多了,手底下的兄弟可是再不用過那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幾天前橋大小姐剛給我們開過股東大會,今年年底要再給圍場投資一個億開發旅遊項目,這項目負責人就是海爺,我負責圍場那邊的拆遷工作,這多好啊?都有錢賺!可……可如果董家回來了,我們哥倆不是又要過回以前的日子了嗎?」湯疤子